“但是我问过表哥了,北地现在只需要有人镇压着就成,短时间是绝对不会打仗。”谢与归声音压得很低,
“若是再打起来,就是谢家的生路了,要等着那一日。”
“宁家的出现,是你和表哥的意思吗?”为玉突然问,
谢与归摇摇头,表示不是,
“我只晓得有人要暗杀陛下,但并不知晓是宁家人,这次表哥若是回北地了,怕是要被北地信奉宁家的百姓骂死。”
为玉犹豫了下,问:“北地的百姓,都相信宁家吗?”
谢与归:“不在少数,特别是我们上一辈的,都非常笃定宁家没有谋逆,是京城要宁家死,甚至……”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
“是真的有打着宁家血脉的招摇撞市,想要骗财骗势呢。”
为玉眸子空洞了一瞬。
“你说,宁家真的有血脉还留存在世上吗?”
为玉摇摇头,
“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招摇撞市。”
“可这个血脉应该已经长大了,若是真的记恨着血海深仇,要在北地起事,不说能不能成,绝对是个大|麻烦。”
为玉伸手去戳戳盼哥儿小脸,把话头转开,
“你姐姐呢?”
“人家就是要在侯府做世子夫人呢。”谢与归嘀咕,
“张老太太个老虔婆,我非要给她点厉害。”
“张家已经够惨了。”为玉说。
谢与归看他,
“所以你还要嫁给我吗?弄不好,我有朝一日也会领兵上战场。”
为玉:“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去就是。”
谢与归问:“那要是我战死了呢?”
“你希望我如何?”为玉看她。
谢与归沉默了一瞬,然后说:“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回头地走下去,遇到好男子,就改嫁,不用为我守节。”
为玉笑了笑,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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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谢双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朱崇升让他过完十五再走,他要再点两个人跟着他一道去。
谢汀兰依旧没回来,不过把碧溪、玉溪、姚媛,连着两个奶娘一起送了回去。
为玉拉着姚媛问,
“你来做什么?”
姚媛是主动来的,她心中认定的主子一直都是为玉,至于谢汀兰,她不是个好主子,在她心中,谢汀兰甚至是个坏女人。
为玉在浆洗处时,从未来看望过,甚至一个物件都没送来。
若是能够得到主子送来的物件,那么,就是告诉后院的人,为玉是有人罩着的,就不会被欺负的那般惨。
甚至赵茹慧到四暖居,还想要开口把她们要走处置,谢汀兰居然真的答应了,说什么,她们本来就是侯府的人,还是为玉说,她们和侯府没有干系了,身契是在国公府捏着的。
“二少夫人就知道哭,院子里面的人都劝她回国公府,她不乐意,还让我们都滚。”
姚媛拉着为玉的手,
“我以后能跟着你吗?管事丫鬟可以带小丫鬟的,我学东西很快。”
为玉:“你若是真的想帮我,一会儿就回去,告诉二少夫人盼哥儿很想她,一直都在哭,给我好好留着四暖局,替我看着二少夫人。”
姚媛啊了一声,很快明白了为玉是要她回去监视为玉,
“可我就是个弄花草的丫鬟……”进不了谢汀兰的身,如何打探。
“你不是要跟着我吗?那总是要有点本事的,现在回去吧。”
姚媛哦了一声,看为玉要走,再度抓着她的手,
“真的吗,只要我做好了这件事,以后我就能跟着你了吗?”
为玉:“对。”
姚媛脸带喜色地跑了出去,目睹一切的碧溪则是说,
“咱们以前一个被窝的时候,你可是说了,苟富贵,勿相忘,以后你翻身做了主子,你不要我吗?”
为玉:“我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要是日后沦为阶下囚了,还请碧溪姐姐记得来给我送饭。”
碧溪:“少贫嘴,这次的事,我看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的,世子夫人若还是这般德行,怕是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盼哥儿。”
言下之意就是,国公府很有可能要把盼哥儿留下来抚养。
若是只暂住几日,为何岸芷院已经入了这么多的奴仆。
为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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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侯府中。
邹氏派人请谢汀兰去静流院。
谢汀兰入内,就见着邹氏正抱着安哥儿,给他喂药,赵茹慧手里拿着蜜饯,等着安哥儿吃完给他甜嘴巴。
“大伯母!”安哥儿最先打招呼。
赵茹慧也起身叫了一声大嫂。
谢汀兰上前,邹氏给安哥儿擦嘴,
“叫你来没别的事情,今日这事儿和你掌家脱不了干系!”
“为何那湖下人?那湖离着宾客想逛的地方就几步,若是有别人失足落下去了,我侯府岂不是背上人命官司了?”
“还有盼哥儿的事,虽然有老太太的手笔,但是你自己院子都能让人把孩子偷出来了,你说说,你还适合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