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厚死死瞪着信上的字,虽然认出那是曹学海的笔迹,但他还是说道:“大人,这定然是有人故意冒充了家弟的名义!
之前就有人冒充家弟的名义写了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望大人明鉴,莫要被小人利用!”
谢修却笑道:“是不是有人冒名,等挖开了坟自然一清二楚。”
“你敢!”曹学厚瞬间翻脸,甚至威胁道,“谢大人,即便你是知州,也不能强行挖开我父亲坟墓,扰他安宁吧?”
谢修瞥了眼那些竹笋,嘲讽地说道:“你父亲坟头长出这么多竹笋,不是早就被扰了安宁吗?这么多竹笋长在里面,若是不将坟墓挖开,难道是要让它们继续长下去?”
曹学厚满脸扭曲:“此事草民自会处理,不劳大人关心!”
谢修却是摇头叹息道:“你弟弟都已经认罪,你又何必继续执迷不悟?”
说罢,他看向那名青年。
青年当即跪下:“大人,草民可怜的孩儿就被埋在了里头,给那老东西做了陪葬,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先前动手的那些人也纷纷下跪,口中齐声高呼:“求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谢修:“……”
他怀疑这帮人是被高人指点过!
到底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
应该不是谢樱吧?
她还那么小!
谢修想到谢樱那些鬼点子,突然有些不确定。
还有点小心虚。
于是他直接一挥手:“来人,将这座墓挖开!”
话音刚落,曹学厚立刻冲上前,将肥硕的身体挡在墓前:“不行,不能挖!今日谁要是敢挖我父亲的坟,就是跟我曹家作对!”
谢修脸色一冷,沉声怒斥道:“曹学厚,你敢阻挠官府办案?”
曹学厚却是黑着脸说道:“官府办案,也没有强行挖开别人祖坟的道理!
就算我用了童男童女陪葬又如何?我用的是尸体,可没有勾结拐子,更没有害死人命!
那两个孩子都是生病而死,我花银子买来了尸体,你情我愿的交易!”
“两个?”谢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定?”
还故意亮了亮手里的信纸。
曹学厚心头狠狠一跳,努力睁大肿胀的眼睛看向纸上的字。
先前他只看到上面是曹学海的笔迹,并没有看清上面的内容。
这次他终于看清了。
见上面写的是八个童男童女,他的心就是狠狠一沉,瞬间生出无尽的恐慌。
这信到底是谁写的?
如果是外人,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用了八具尸体?
这事可是绝密,就连曹家内部,很多人也并不知晓此事。
难道真是曹学海所写?
可是不可能!曹学海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自寻死路!
到底是谁泄了密?
曹学厚将每个知情人都怀疑了一遍,却始终无法确定泄密之人。
他哪里能想到,根本无人泄密,是有一个小怪物通过植物,感知到了墓里的尸骨数量!
此刻曹学厚心慌不已,他死死瞪着那张信纸,突然脑袋一热,猛地扑上前想要抢过信纸。
谁知谢修早有准备!
他直接往旁边一躲,曹学厚顿时扑了个空,还因为扑得太急,扑空后瞬间重心不稳,重重扑倒在地。
谢修收起信纸,冷冷看向曹学厚:“曹学厚,你竟敢袭击本官!来人,立刻将他看押起来!”
两名衙役立刻扑上前,将曹学厚死死扣住。
原本知州衙门的这些差役并不将谢修放在眼中,可屠娇娇和谢樱帮洛铮找回了妻子儿女,对洛铮乃是大恩,洛铮为了感激,还赠送了许多礼物。
这事一出,差役们就知道谢修多了洛铮这个靠山,哪里还敢怠慢?
更何况,姜二和司徒渊过来之后,跟谢修的关系更是极为亲近。
他们自然更加不敢怠慢,还开始挖空心思讨好谢修。
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谁肯错过?
要不是这两人冲的最快,其他衙役早已冲了过来。
不过他们也有机会。
谢修很快再次下令:“挖坟!”
正好青年的家人带来了锄头铲子,如今刚好用上。
衙役们为了讨好谢修,也不管究竟是不是有人诬告,一个个干得极为卖力。
曹家老太爷坟头长出竹笋,还刚好组成了一个“冤”字,他们心中其实也怀疑有冤魂作祟。
曹学厚看得焦急不已,口中不停发出大叫,还威胁谢修立刻停止。
谢修自然不会听。
他又威胁那些衙役,然而衙役们只是迟疑了片刻,就继续挖坟。
笑话,曹家有个吏部侍郎又如何?
谢修可是跟国舅爷和小郡王交好!
就连那位洛公公也要卖谢修的面子!
跟他们三位比起来,曹家那位吏部侍郎就是个屁!
他们是傻了还是疯了,居然要为了一个吏部侍郎,得罪那三位大佛?
眼看衙役们一直挖个不停,压根不受曹学厚的威胁,曹学厚还在不停无能狂怒,青年的家人不禁朝他“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