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宫。
谢樱满意地翘起了小嘴。
陈家罪行暴露,谢佳身死,谢允他们也该上路了。
不过,许依依居然跟徐茂春和陈皇后有关系,看来她对那女人的报复,还真是半点没有冤枉了她!
还有曲婉儿,这女人成为谢允的外室,居然也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就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陈皇后。
曲婉儿虽然招供,但她只知道有人让她投奔谢允,成为他的外室。
并不清楚对方身份。
只能等泰和帝再去问陈皇后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樱缓缓眯起眼,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拨浪鼓。
她有些无语地看过去,果然又是杨韬。
这小子最近好像是越来越活泼了。
“咚咚咚——”
杨韬轻轻摇晃起拨浪鼓,木珠砸在鼓面上,立刻发出“咚咚”脆响,声音还挺好听。
于是谢樱给面子地冲着杨韬笑了一下,乐得这个傻小子更加卖力地摇晃起了拨浪鼓。
谢樱不禁心说:【果然是小孩子,真好骗啊。】
司徒渊一阵无语:你怎么老是欺负这个傻小子?
谢樱嫌弃地瞥他一眼,然后伸出小胖手,一把抢过司徒渊手里的九连环,一通胡乱折腾后,又丢给司徒渊,然后得意地朝他一笑。
【我现在还是个宝宝,就问你气不气?】
司徒渊:“……”
他突然有点怀疑谢樱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忘了带脑子。
怎么最近越来越幼稚了?
谢樱才不管他怎么想,她现在报了仇,就是开心!
而且马上就是乡试,她爹到时候肯定能够考上举人,她光是想想就开心!
她倒是高兴了,别人却高兴不起来。
黑麒卫牢房里,曲婉儿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笑得满脸自嘲。
她果然还是逃不过。
当年她爹娘相继病逝,她扶灵回乡,将爹娘安葬后,原本要投奔亲戚,却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卖进青楼,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地狱般的日子。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她却过得生不如死。
即便多年之后,那一个月的经历仍旧不断在她的噩梦里重复,疯狂折磨着她。
当年身陷青楼的时候,她也想过寻死,然而不仅没能成功,她还遭到了更加残酷的对待,让她再也不敢寻死。
直到有人出现在她面前,说可以为她赎身,救她出去,只要她乖乖听话。
她哪里敢不听呢?
即便对方让她投奔谢允,主动勾引这个和她父亲一般大的男人,她也不敢不从。
她曾经怀疑过,救她的人便是当初卖她之人,可她又能如何?
她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难道还痴心妄想以卵击石去报仇吗?
身陷青楼的那一个月,就是她最大的把柄。
一旦对方将这事说出去,她就会变得脏污不堪,不仅谢允会厌弃她,连她的儿女也要受到牵连。
直到今日被抓,她才知晓,原来幕后设计她之人,很可能是当朝皇后。
多可笑啊,她不过是个小小举人的女儿,竟然被当朝皇后选中,成为了对方手里的一枚棋子。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们这些苟且偷生的蝼蚁呢?
曲婉儿无声落泪,身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却默默忍受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明明人还活着,却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
她和谢允的供词很快被呈到泰和帝面前。
泰和帝看得脸色铁青,先是下令陆煊派人前去边关审问许依依,继续审问陈家人,而后站起身,再次去见了陈皇后。
这次见面,泰和帝同样异常谨慎。
他也看得出,陈皇后比上次更加虚弱了,显然她剩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
“许依依和曲婉儿是你的人吗?”他直接问道,“曲婉儿被人卖进青楼,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陈皇后讥讽地笑起来:“陛下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是徐茂春说的吧?”
她的声音虚弱,说话时还不停发出粗重的喘气声,显然这样的对话,对她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负担。
但她仍旧嘲讽地勾起了嘴角,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徐茂春就是一头狼,他看似给陈家,陈芳,黑麒卫和我做事,实际上他谁也没效忠,只有强烈的仇恨和勃勃野心。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罢了。只要他能为我所用,我又何必在意他心中所想?
反正工具而已,要是哪天不好用了,废掉便是。他有再多野心,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你这样害人,跟陈家又有什么分别?”泰和帝满脸厌恶,“那曲婉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了利用她,让她乖乖听话,就让人将她卖入青楼!如此丧心病狂,与畜生何异?”
“丧心病狂?畜生?陛下是在说笑吗?”
陈皇后不屑地扯出一抹夸张的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能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