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先是陈欢突然出事,现在连陈绶诈死逃亡也被拆穿。
还有那些火药和起火的库房,究竟是谁在搞鬼?
尽管心中慌乱不已,她还是决定死鸭子嘴硬:“不可能——绶儿院子里怎么会有地道?定是你们故意栽赃!”
可惜不管是洛铮,还是陆煊,都不打算听她的这些狡辩。
两人直接让手下将夫妻俩看管起来,而后快步去了陈绶的院子,查看那处地道。
此时,陈绶原本倒塌的卧房已经被黑麒卫清理了出来。
洛铮和陆煊一到,就看见屋内躺着三具焦黑尸体。
其中两具尸体倒在床榻附近,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样子是想逃生。
第三具尸体则趴在地道口附近。
此时地道口已经被人挖开,可以看见一个竖直向下的洞。
陆煊惊讶地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地问:“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地道的?”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黑麒卫禀报道:“这具尸体其实趴在地道这里,仵作检查了尸体,将它挪开后,发现地上有缝隙,觉得不对劲。
小的们将这里挖开后,就发现了这个地道。里头原本填了土,应该是不想被人发现,只是填得太过仓促,土没有夯实,让小的们看出了端倪。
小的们将里头的填土挖开后,果然发现了一个小门,打开之后,里头是一条通往外头的地道。
已经有人沿着地道寻了出去,只是他们还没回来,所以目前还不清楚这地道究竟通向何处。”
陆煊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这里藏了地道,还有人往里填土,住在这里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
将承恩公府剩下的人带回去仔细审问,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
“是!”
很快,承恩公府不论男女老幼,身份贵贱,全被押回了黑麒卫大牢。
所有人如丧考妣,不少女眷和孩童甚至害怕得哭了出来,狼狈至极。
洛铮和陆煊留在承恩公府继续搜查了一阵,愈发肯定有人提前搬空了库房。
而陈绶卧房里的那条地道,出口的位置同样被人填了土。
等黑麒卫的人将出口挖通,发现外头是栋普普通通的小宅院,早已经人去楼空。
那宅子和承恩公府隔了两条街,虽说不算远,可要想挖出这样一条地道,绝不会是一日之功。
很显然,承恩公府早就偷偷挖了这条地道,方便事情败露后逃走。
为了不让人发现那栋小宅院里藏着的地道,承恩公府还故意安排了人住在里头。
据说那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考生,模样普通,为人十分阴沉,性格也很不讨人喜欢。
所以周围人都不愿同他来往。
就连顽皮的孩童也不敢闯进他的院子。
洛铮和陆煊听闻之后,亲自去了那栋宅院查看,果然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小宅子,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宅子旁边挨着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从小巷子出去不远,就是热闹的街市。
即便有人从里头出来,也能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洛铮和陆煊都怀疑,陈绶早在昨日天黑之前,就已经改头换面逃出京城。
天下之大,陈家又早有准备,想要从茫茫人海中将人找出来,恐怕是难如登天!
想到这点,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但他们没敢怠慢,还是命人赶去城门口询问,看看能否找出蛛丝马迹。
随后直接进宫禀报。
泰和帝听闻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昨日承恩公府才被黑麒卫围困,陈绶即便从地道逃跑,也不可能这么快搬空陈家库房。
不管是陈家库房被搬空,还是那条地道,都说明陈家早有准备!
恐怕早在陈芳被抓,甚至更早以前,徐茂春被抓的时候,陈家就有了防备!
真是好个陈家!
他真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他们是好人!
泰和帝震怒之下,直接叫来王直,沉声问道:“那贱人醒了吗?”
王直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陈欢,于是连忙说道:“回禀陛下,那位许是伤得太重,如今仍旧还在昏睡,并未苏醒。”
泰和帝忍了又忍,才压下立刻将陈欢强行唤醒的心思,铁青着脸说道:“哼,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倒是好得很!
昭告天下,就说陈家欺君犯上,刺驾谋逆,陈绶潜逃在外,若是有人胆敢包庇窝藏,便与陈绶同罪!”
顿了顿,他又杀气腾腾地勒令洛铮和陆煊彻查陈家同党。
两人都明白,泰和帝这是彻底动了杀心,不杀个人头滚滚,怕是不会罢休。
于是连忙恭敬领命。
等他们离开,泰和帝才去见了姜贵妃。
姜贵妃见他脸色难看,连忙迎上前,关切地劝道:“陛下小心气坏了身子。”
泰和帝铁青着脸,想到陈家的地道,就有些压不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将承恩公府的事告诉姜贵妃,随即烦躁地抱怨道:“朕也不想为了那帮包藏祸心的小人气坏了身子,可这些人实在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