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直接来到了密牢。
此时夜色已经越来越深,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让他根本无心睡眠,只想尽快弄清楚一切!
他步履匆匆,不多久便来到关押陈芳的牢房。
只见她侧躺在地上,背对着牢门的方向,身上穿着的依旧是白日里那身华服。
泰和帝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心情瞬间变得格外复杂。
他自认并未对不起陈欢,即便不喜欢对方,他依旧保留了她的皇后之位,并未因为她不能生育,就将她废掉。
还将她的父亲封为承恩公,兄长封为世子。
可她是如何回报他的?
给他戴绿帽,调包他的皇子,还给他的母后、爱妃、亲妹妹、唯一的儿子以及外甥下毒!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被这贱人下了毒!
抓了陈欢和李婕妤后,泰和帝就秘密让药神医为他号了脉,果然他也中了毒,所以这些年才子嗣不丰。
这贱人好歹毒的心思!
泰和帝想起药神医给出的诊断,心中的杀意就开始剧烈翻腾:“来人,将这贱人吊起来!”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里面侧躺着的陈皇后突然爬了起来。
她转身看向泰和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陛下不就是想从我嘴里知道真相吗何必如此麻烦?你我好歹夫妻一场,当年我还拼死为你挡了一刀,你当真要对我如此残忍吗?”
这话让泰和帝更加震怒!
他怒斥:“你还有脸说!朕已经问过药神医,她说,你并非是因为受伤才无法生育,而是毒素早已深入骨髓!
你分明是因为中了毒才不能生育,却故意自导自演了那出救驾戏码,就为了让朕对你心怀愧疚,好让你继续当这个皇后,为陈家牟取好处!”
说完,泰和帝死死瞪着陈皇后的脸,想听她会如何狡辩。
谁知她竟直接笑着承认:“原来陛下已经猜到了,看来陛下并不蠢,只是喜欢装傻罢了。”
泰和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欢,当即勃然大怒:“陈欢,你放肆!难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陈欢笑得疯狂:“我当然知道,陛下敢杀我,只是,陛下难道就不想,这一切所有的真相吗?陛下可知,当年那孽种为何会死?”
泰和帝听闻这话,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那……孽种的死,还跟你有关系?”
这简直匪夷所思,让他如何敢信?
陈欢费尽心思才成功调包了孩子,事后还杀了稳婆灭口,为何又要杀了那孩子?
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她就是个疯子?
“陛下可是不愿相信?”陈欢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当年,其实也不敢相信。”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手指。
面上笑得讽刺,却又像是在哭,“陛下可知,我并非陈家女?
当年他们告诉我,说我出身贫寒,却生了副美人胚子,于是年幼时被父母卖进窑子里换钱。
陈家夫人仁善,看不得小孩子受苦,所以特地从窑子里挑选我这样漂亮又聪慧的可怜孩子,当做亲女儿一般精心教养。
我以前竟然信了他们的鬼话,将他们视为救赎,觉得他们对我恩同再造。
所以不管他们让我学什么,我都拼了命去学,争取做到最好,不让他们失望。
后来我才知道,我并非是什么贫家女儿,爹娘也从未将我卖进窑子。
我爹爹是个商人,经营有道,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富商。我外祖父是个大夫,医术高明,还传授了我娘医术。
原本我可以跟着他们过上富足的日子,可他们却被人灭了门,家中钱财尽数落入歹人之手,只有我因为太小,记不住事,又生得实在漂亮,是个很好的工具,这才活了下来。”
陈皇后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嘲讽地问道:“陛下还记得洛家的案子吧?洛家当年被人一夜灭门,家财说是落入谢允手中,实则大头都到了陈家手里。
我家当年也是一样。陈家需要大笔的钱财,却又不敢闹出大的动静,惹来朝廷警觉。
所以专挑这种背景不算雄厚的地方富商下手,先设计他们被灭门,然后再悄无声息拿走他们的财产,得到他们手中的秘方。
可惜,我以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还认贼作父,错将仇敌当成了恩人,为了他们,我努力学习毒术,拼了命为陛下挡刀,甚至冒死调包皇子。
即便好几次死里逃生,一直活得提心吊胆,我也在所不惜。
直到那孽种快满周岁的时候,我才知道,陈家是我的仇人!”
说到这里,陈皇后再次癫狂地笑起来,还直勾勾地看着泰和帝问:“陛下,你说我不该报仇吗?”
泰和帝冷眼看着她:“你既然知道陈家是仇人,又想报仇,这些年为何一直不说?还故意瞒着朕,给朕下毒?”
他冷笑,“你说得自己好像很可怜,可朕瞧着,你好像很乐在其中。你先前什么都不说,是将朕和姜琳也当成了仇人,是也不是?
李婕妤空有美貌,却实在愚蠢,一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