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连忙解释:“陆大人误会,我并非是要阻拦陆大人办案,只是陆大人突然闯入家中,我身为一家之主,总得问问缘由。”
谢仪则问道:“陆大人突然带着这么多黑麒卫来谢府,难道是在盒子里发现了蛊虫?
可我将盒子转交给大哥已经过去多日,那盒子在大哥手里,未必就有没被人偷偷打开过。
陆大人既然严查,是否应该先问问大哥,还有他身边伺候的那些下人?
我听说,大哥回家的时候只带了一个丫鬟,后来觉得人手不够用,又从外头买了好些个下人。
那些人未必就不是有心人故意安插的奸细,趁机潜伏在大哥身边,暗中挑拨生事。
陆大人不如先查查他们。”
他说得诚恳,然而陆煊目光冰凉,态度并不客气:“谢三公子有心了,不过该如何查案,本官自有章程!两位若是继续阻拦,本官可就不得不怀疑两位用心了。”
这话像是两记耳光,狠狠打在谢仪脸上。
谢仪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更让他愤恨的是,陆煊身后的那些黑麒卫还都目光嘲讽地看着他!
实在可恶至极!
谢仪心中愤恨,却不敢反驳半句,还主动垂下眼眸,生怕陆煊看见他眼底的不满。
谢允一把将他拉到旁边,主动给陆煊让出了路,只是问道:“不知陆大人想要如何查?”
陆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那盒子是尊夫人给的,自然要查尊夫人。不过令郎刚才的话也有道理,府里这么多的下人,难保里头没有心怀不轨之人。
还请谢学士亲自带本官前去尊夫人的院子,等本官彻查之后,自然能够知晓尊夫人是否清白。”
说到最后,他目光一转,突然看向谢仪,“还有谢三公子,既然你也接触过那个盒子,还望配合黑麒卫办案。”
谢仪用力握紧了拳头,艰难说道:“既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谢某自然会全力配合。”
陆煊嘲讽地瞥他一眼,直接大步往里走。
谢允心中慌乱,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他带路。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这种时候若是临阵脱逃,传出去哪里还有脸面?
而且他若是在场,也能拦着陆煊胡作非为,尽可能保住陈芳。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匆匆到了杜衡院。
刚到门口,陆煊便沉声下令:“围起来,守住所有门,不许放任何人出去!”
他身后的黑麒卫一听,立刻犹如恶犬出笼,迅速堵住了前后门。
谢允和谢仪看在眼里,当即气得七窍生烟!
偏偏陆煊还特地朝他们两人看了过来,随即右手一抬:“两位,请吧。”
父子二人不得不绷着脸进了杜衡院。
随后陆煊也带着人鱼贯而入,直接在两人身后下令:“将这里所有下人全都看管起来,分开审问!”
黑麒卫们立刻蜂拥而出,右手还按在刀柄上,一副凶神恶煞,随时将要抽刀砍人的模样。
杜衡院的下人们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如今看到这帮凶神恶煞的黑麒卫,更是吓得惊叫连连。
“啊——不要抓我——”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饶了奴婢吧——”
赵嬷嬷紧张地扶着陈芳出了房间,浑身几乎被冷汗浸透。
黑麒卫……竟然就这么闯了进来!
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姐姐!
他们这是要打皇后娘娘的脸吗?
这些人怎么敢!
赵嬷嬷和陈芳恨得咬牙切齿,然而还不等两人开口,陆煊已经率先看向了赵嬷嬷:“你也是这里的下人?来人,将她也带下去审问!”
赵嬷嬷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抓紧了陈芳的手臂。
陈芳轻轻拍了拍她,随即厉喝道:“我看谁敢!陆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朝廷册封的五品诰命,你敢这样对我?”
不想陆煊神色冰冷,不仅不给面子,还嘲讽地勾起一抹冷笑:“谢夫人这是想要违抗皇命,触犯国法?”
陈芳当即吓得面色一白,浑身瑟瑟发抖。
还不等她开口反驳,谢允连忙上前将她拉住,出言劝道:“夫人何必如此?陆大人不过是例行公事,并非有意针对夫人。夫人可莫要听信了谗言,做出糊涂事。”
他这话分明是在含沙射影,暗示陈芳会这样做,都是赵嬷嬷故意进了谗言。
赵嬷嬷不傻,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讥诮,放开陈芳的手臂,淡淡说道:“清者自清,老奴什么都没有做过,不怕黑麒卫审问。”
说罢主动走了出去。
谁知黑麒卫十分不客气,竟然粗暴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押去了隔壁厢房。
因陈芳身份特殊,谢允又是翰林学士。
陆煊并未想过将人带回黑麒卫审问。
那样太过兴师动众,若是最后问不出有用的消息,也无法跟泰和帝交代。
所以他这次故意多带了人,就是想要直接在谢府审问。
等问出了有用的消息,再将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