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实在好奇陈绶接下来会如何,于是趁着谢樱被侍女带去方便的时候,他立刻让人叫来小厮来福,吩咐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有没有什么热闹,尤其是那位承恩公世子的热闹。”
来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十分机灵。他听到司徒渊的话,当即眼珠一转,喜滋滋地问道:“小公子,您说的是那位长了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的承恩公世子?”
司徒渊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果然机灵,才小小年纪,就知道溜须拍马,讨好他这个五岁大的小公子。
他淡淡说道:“不错,就是他,你出去打听打听。”
来福立刻点头哈腰,一脸讨好地说道:“那小的这就出去打听,要是打听到什么,立刻回来禀报给小公子!”
司徒渊又让丫鬟给了他五两银子作为经费,将他打发了出去。
来福拿着银子,笑得愈发真诚。
他一路小跑着出了长公主府,直接去了最近的茶馆。
听消息嘛,自然是这里最为方便。
陈绶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和几位友人一起,欣赏着歌舞。
他的这些友人不仅出身不凡,更是学识渊博。
只是不喜仕途,平日里更爱闲云野鹤,吟诗作画,无拘无束。
此时他们便在其中一位友人家中,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品评友人自酿的美酒。
友人为了款待,还特地将几位爱妾请了出来,为他们表演歌舞音乐。
这些人全都出自教坊,堪称色艺双绝。
此时她们有的抚琴,有的吹箫,有的一边弹奏琵琶,一边唱着小曲。
还有的踩在鼓面上翩翩起舞,身上的金铃铛响个不停,声音清脆悦耳,搭配着踩出的鼓点,十分动听。
四周还盛放着许多花朵,整个画面美不胜收,叫人不由自主便沉醉其中。
酒香,花香,还有人身上的熏香混在一起,愈发让人心醉神迷。
一人品着美酒,欣赏着歌舞,忍不住夸赞道:“长勃兄果真会享受,你这院子可是美如仙境啊。”
不想孙康竟是摇头冷笑:“我这院子算得了什么?长公主的府邸,那才是美轮美奂,奇花异草无数,宛若仙境呢。”
其他人见他神情不悦,纷纷出言安慰。
“那位毕竟是长公主,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自然与常人不同。”
“要我说,长勃兄这院子也是非常不错,长勃兄实在不必妄自菲薄。”
“长公主的府邸虽好,又哪里比得上长勃兄的院子,有这么多天仙似的美人?”
“早就听闻长勃兄爱好美人美酒美景,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长勃兄可不光爱好美人,他画的美人图,更是一绝。”
陈绶捏着杯子,默默欣赏着歌舞,微笑不语。
长公主的府邸自然要比孙府美轮美奂,孙康这院子虽然修得不错,又如何比得上皇家气派?
不过,他这里的美人的确很不错。
陈绶听着众人的谈论,暗自觉得好笑,所以什么也没说。
却见孙康猛地将酒杯搁在案上,冷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恭维我,我这院子莫说是跟长公主的府邸相比,便是跟长公主府隔壁那座宅子比起来,也是远远不如。”
众人一听,面色顿时变得古怪。
他们知道孙康说的是哪座宅子。
想起那座宅子,众人也是忍不住地在心底泛酸。
可陛下早已将那座宅子赐给了长公主的小公子,如今又被长公主赏给了一个奶娃娃,他们便是心里酸的得砸翻了醋缸,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能将那座宅子抢过来?
别看那座宅子现在的主人只是个奶娃娃,那奶娃娃背后,可是长公主!
众人神色复杂,谁也不愿开口。
却听孙康继续抱怨道:“长公主当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所谓的福星之说,将一个奶娃娃当成了福星,送给她一座大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果然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堂堂长公主,竟然如此愚昧迷信,蠢笨无知,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众人脸色大变,见他竟是满肚子怨气,越说越是过分,更加不敢出言附和。
他们可都记得,那位梅清川梅翰林是因何获罪,以至于全家流放,连外室都无法幸免!
如今哪里敢胡乱出言?
长公主虽不像姜贵妃那般霸道,可她好不容易才得了小公子一个儿子,这位自从生下来,便体弱多病的小公子便是她的逆鳞!
他们若是敢胡言乱语,到时候小公子有个万一,长公主还不得撕了他们?
于是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是假装品鉴美酒,就是装作欣赏歌舞,谁也不肯接话。
孙康见他们这般没出息,愈发不悦:“诸位怎的都不说话?是不给孙某面子?”
众人眉头一皱,不禁对孙康多了几分不满。
这人喝多了耍酒疯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拉他们下水?
还是陈绶主动打了圆场:“长公主爱子心切,拳拳慈母之心,我等都是君子,又岂能在背后非议?
倒是长勃兄酿的这酒委实不错,我虽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