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直接再次气晕过去。
好在太医给他扎针后,他又醒了过来。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噩梦,这次他没再晕过去,只是死死抓着太医的手,想要哀求太医救他老命。
然而一张口,他就惊恐地发现,他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还语音不清!
老太爷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啊”地惨叫一声,再次气晕!
他这一晕,谢允也快晕了。
他惊骇地看着王太医:“王太医,我爹这是……他可还有救?难道今后只能瘫在床上口不能言?”
倘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王太医眉头紧皱,重新给老太爷把了脉,而后说道:“老夫只能尽力医治,老太爷毕竟已经年迈,能够恢复到何等程度,只能看天意。”
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觉得谢老太爷已经一大把岁数,气性却还这般大,怕是药石难救。
他的医术能救人,却救不了命。
谢老太爷气性太大,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气晕过去三次。
让他如何救?
不过他早学会了绝不将话说死,否则惹来病人和家属的怨怼,就是给自己招祸。
王太医再次说道:“老太爷如今突然病倒,需得每日看诊,以免病情加重。
至于这半身不遂,口不能言之症,辅以针灸,或许能够有所好转。”
说完他先开了一剂药,让人去抓药煎煮,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先给老太爷扎几针,以免病情恶化。
只是他现在受不得刺激,还是先不要强行叫醒他为好,等他自然醒来,再将事情慢慢说给他听,劝他安心养病。
否则病情一旦加重,怕是药石难救。”
说到最后,他才故意将情况说得严重了些,好让谢家人上心。
这话让谢允和谢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如今正是他升迁的关键时候,老太爷若是身死,谢允势必要丁忧守孝。
等三年丁忧结束,朝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所以老太爷绝不能死!
谢仪连忙拱手,对着王太医就是一顿恭维讨好,请他务必要保住老太爷的性命。
谢修不好站在旁边装傻充愣,也赶紧恭维了几句,恳请王太医救人。
谢允也是一番客套。
他毕竟是翰林学士,即便是求王太医救人,也端着身段,不愿将姿态放太低。
所以一些他不方便说的话,就需要谢仪和谢修帮忙说出来。
王太医十分客气,并没有端架子,只是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谢修好几眼。
虽然谢允并未介绍,但他还是猜到了谢修的身份。
对于谢允这个流落在外的大儿子,他可是听过关于他的不少流言。
什么小女儿刚出生就被罪妇许氏调包,想用他女儿李代桃僵,代替亲生女儿流放边关。
什么受伤失忆,娶了乡下女子,十多年来一直待在乡下。
如今看他的模样气度,倒是人中龙凤,举止从容,并未沾染丝毫的乡土气。
就是在乡下耽误太久,如今仍旧还是个秀才,也不知道此次科举能否高中。
身为原配长子,他这样的身份,在谢府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王太医心念急转,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简单客套了一番后,他便抓紧给老太爷用针。
谢允不敢打扰,只好先带着两个儿子退出内室,只留了伺候的人在旁边看着。
外间,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
老夫人一看见他们出来,立刻抓着谢允的手问:“你爹如何了?难道还没醒吗?”
谢允皱起眉头,怕刺激到她,只得斟酌着说道:“母亲放心,父亲并没有大碍,刚刚还醒来过一阵,只是一时不太适应,才又睡了过去。”
老夫人不满地皱起眉头,突然看着谢仪问道:“仪儿,你来说!你祖父究竟病得如何?当真是中风吗?太医可有法子救他?”
谢仪无奈地看着谢允,没敢直接开口。直到老夫人不满地催促,他才说道:“祖父刚才醒来后,有些行动不便,说话也有些艰难。他可能是受不住刺激,所以再次晕了过去。
好在王太医说了,祖父这病并非无法医治,只要多针灸几次,辅以汤药,祖父就能逐渐恢复。”
老夫人身子猛地一晃,整个人都变得茫然无措:“竟然如此严重!”
这时一个婆子突然叫嚷起来:“老夫人,赶紧请大师来府里驱邪吧!
老太爷和两位少爷定然是被邪祟克住了!要是不赶紧除了那邪祟,府里怕是还要生出更多的乱子!”
谢允当即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府里哪来的邪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言乱语!还不快退下!”
那婆子却跪在地上,口中凄厉地尖叫:“老爷,奴婢句句属实啊!
老太爷和两位少爷已经被那邪祟克成了这样,您可不能不信啊!
奴婢听说,有的邪祟能够投胎转世,为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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