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干了快三个月了,每天就是两个黑馍馍果腹。再这么下去,就回不了大德镇了。
尖酸刻薄的吕氏虽然看不得花蕾,一见花蕾就生气,对她带来的包子可欢喜的很。此时也早已不管什么规矩仪态了,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边上的钟氏和一双儿女也是不遑多让。
田大成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也自行找了个地坐下来,沉默不语。
田长沙看着自己的妻子钟氏和自己的一对儿女,都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在大德镇,因为老爹时不时的去花老爷子家讹点银子回来,加上花蕾曾外祖父祖母留下的一个宅子和十几亩田地,他们平时几乎不做什么事,就是家里的洗洗刷刷。所以钟氏一直保养的很好。不说如花似玉,至少也是风韵犹存。
但是三个月不见,哪里还见得到什么风韵,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乡下的五十多岁的老妇了。要知道钟氏才刚刚三十出头啊。而笑星和笑梅也是,瘦的皮包骨头,脸色黝黑,笑星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和边上的花蕾一比,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上的仙,一个是地上的泥啊。
本来因为这次的事件,被田大成削了一路的田长沙,眼神更加的黯淡了。默默的也拿起了一个包子,啃了起来。虽然早上在花丫头那里,吃了两碗馄饨,四个包子的他,现在不饿,可是这鲜香四溢的肉包子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等带来的包子被一扫而空时,二刻钟的探视时间也到了。衙役过来赶花蕾等人离开。
“大哥........”,除了一开始嚎了几声的田大有看着自己的大哥田大成要离开,又开始嚎了。
“嚎什么?不想做事了是吧?”边上的衙役气势汹汹的过来。裴管家赶忙上前,一个一两的银锭子悄悄的塞进了衙役的手心里。
衙役摸了摸手里的银锭子,偃旗息鼓,退了下去。“快点,再给你们五分钟。”
田大成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老了几岁的弟弟,满是皱纹的脸上还闪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于心不忍。
“好了,哭啥?已经问过衙役大人了,你们今天再在这边干一天,明天回牢房休整一下,后天一早我和长木长沙就过来签字,带你们回大德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也是做曾爷爷的人了,也该学学好了。好好的一个家,一个比一个会闹腾,非要散了才甘心不是?”
“谢谢大哥。”田大有听到了确切的消息,也放下了心,不嚎了。
花蕾几个跟着田大成出了伐木场,回了青云巷。裴管家也带着车夫回了侯府。
几人重新在青云巷的堂屋里坐下,吃完宋大娘准备的午食。田大成开了口,“蕾儿啊,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在附近找个便宜些的客栈,我们要住两天,银子我们自己有。我们不熟悉这边的客.........”
“大舅公说什么话,既然都到了我家,晚上自然住在这边就行,我让喜乐和晓群哥把西厢房腾挪一下,不过要委屈大舅公和两位表舅挤一下了。”花蕾打断了田大成的话。
“不用,不用,蕾儿啊,你帮我们找一家便宜些的客栈就可以了,大通铺也行。你这边东西堆着的,搬来搬去也麻烦,反正我们就住两天,也花不了多少银两。”田大成推辞。
“大舅公,客栈里人多眼杂的,也不方便,我们都是自家人,当初我和小远离开同德镇的时候,大舅公也帮了我良多,所以大舅公不嫌弃的话,这两天就住在这里吧。”
田大成犹豫了一下,“那就好吧,麻烦蕾儿了。”花蕾点了点头,叫喜乐和晓群去整理西厢房。
“大舅公,等下我让福大娘去对面的成衣铺给二舅公三表舅几个买几身成衣吧?今天看他们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也没换洗的。再说,这几天白天虽然还比较热,但是晚上就凉了很多,我给买几身成衣,回去的路上也可替换,晚上也可加衣。免得到时着凉了。你看行不?”花蕾又开了口。
“蕾儿啊,你就不要在为这几个不争气的打算了,如果能把他们冻冻醒也是好事。”田大成阻止。
“怎么着也是祖母的娘家人,虽然祖母不在了,但是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嘛,千年断不了娘家路。我想,祖母在的话,也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花蕾也叹了一口气,她何尝愿意为那几个人劳心劳力的,只不过看着田大成已经花白的头发,那破旧的缝缝补补的短揭,还要为自己不争气的兄弟风尘仆仆的赶来赶去,于心不忍。
又想起当初自己带着小远离开同德镇时,田大成派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护送了百多里路的情谊,自己现在过得也还行,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田大成看着花蕾,点了点头。
“对了,大舅公,我看到院子里有一辆骡车,是你们赶过来的?那回去的话一辆骡车是不是坐不下,我要不在给你们添辆骡车吧?这样的话,你们几人回去时就可以坐得下。”花蕾又问道。
“不用,老二他们几个服刑的,是不能坐骡车的,蕾儿,你就不要破费了。再说,我做主把大德镇上你曾外祖父的那套宅子给卖了,卖得一百两银子,除了留二十两在笑杨手里,让他支应家里的吃用外,又花了十五两买了这个骡车,其余的我都带过来了,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