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的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小娘子沉吟道:“你也躲躲去,陈公子问起来我来说。”
小娘子猛地抬眸看向陈掌柜,眼含谢意。
陈睿今年快五十了,在酒楼待了快三十年。
和陈家酒楼的东家是本家,当初家乡遭了灾,全家都死了,他一个人来投靠这位发达的亲戚。
当了十年伙计,十年账房,当掌柜也是被老东家猜忌怀疑了几年,才放下心来。
实在是东家那个唯一的嫡子,过于纨绔,不务正业,
心思全在女人肚皮上,要不然,这掌柜也轮不到他来做。
东家打发陈钱去江浙那边,原也是躲祸,他在京城玷污了一个妇人。
不成想,两个月都没有,这又悄悄回来了,家都不回,就在酒楼。
天天莺歌燕舞折腾到后半夜,起来不是骂人就是呼朋唤友。
他受够了,这些年也存下几个体己的,够他回乡安稳度日。
理团的人下手够狠,他不是想惹事,那就彻底一些。
容娘和石果点好钱数后正准备收摊,远处疾冲过来几个男子。
二话不说抡起家伙就开始打砸摊子。
石果和容娘半点儿不带惧怕,惊呼着冲出去阻止这些人。
“干什么,你们什么人,为什么砸我们摊子?”
容娘嗓门特别大,用力推开一个踢木盘的男子,怒声道:“住手,住手,再不停手,我去报官。”
为首的男子冷笑一声,收起棍子:“报官?娘子怕是没听过一个词,官官相护,谁让你们得罪了人,今天这遭遇,也是因果报应。”
楼上的陈钱忍不住拍手:“说得好啊,可不是报应!京城竟也有这等人才,不错,这钱花的不冤。”
容娘怒了:“我呸,什么因果报应…”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脸上就挨了一个结实的耳光。
就连身子都不由得向一边跌去。
“容娘!”
石果惊叫出声,赶紧跑过去扶着她,目光怒瞪着动手的男子:“你敢打人?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必须跟我去见官。”
男子缓步走到石果身前,抬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道:“这个小娘子倒是合我口味儿,今天你要是跟我走,这摊子我给你开三个五个都不是事。”
石果抿着唇,抬手就要给男子一巴掌。
只是还未碰到对方,已经被阻止。
“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都给我认真点儿,砸仔细些,别给她们留下任何东西。”
男子说完甩开石果,加入打砸队伍。
容娘肿着脸还要冲上去阻止,石果赶紧用力拉住:“让他们砸,我就不信周围没人认识这些混蛋,官府难道任由他们这么横?”
周围的小摊也低声劝两人:“这些人看着就不善,两位娘子还是回家从长计议得好。”
…
司沐准备下午的卤货,还做好了午饭。
等了好久,都没见容娘和石果回来。
老八给司礼他们送饭回来后,司沐实在不放心,说要出去看看。
平时的话,那些东西早都卖完了,不可能这么长时间。
也没听两人要去哪里呀,就算去,不可能不回来送东西。
司沐牵了驴子,正准备出门,就听到木门吱呀一声。
石果和容娘推门而入。
司沐见二人手里什么也没有,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不好的事情了。
“发生什么事了?石果?”
司沐说话间不住打量两人,这才看到容娘脸又红又肿的,急道:“容娘,你脸怎么肿了?谁打的?”
石果容娘对视一眼,知道瞒不过司沐,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沐听着那些人目无法纪寻衅滋事的行为,双手紧紧攥着。
老八更是心疼媳妇,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和这些人拼命。
司沐动作轻柔给容娘上药,目光中满是心疼:“疼吗?”
容娘摇摇头:“司娘子,我没事,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他们太欺负人了。”
石果也在一旁咬牙切齿:“夫人,周围有好几个熟脸,看他们样子,是认识那些人的,就算不认识,我也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模样。”
“夫人,我们去报官!”
石果说着就要走。
司沐赶紧拉住她:“石果,天热,先喝口水降降火,放心,这气我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仇定要亲自报了。”
安抚着两人休息后,司沐一个人去了府衙,见了专管刑事的吏人。
本想请讼师写状纸,对方却说得先找到那些行凶之人。
司沐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当时大白天,目睹这场故意伤害,寻衅滋事的人有很多。
吏人拿出官威喝令司沐回家等着,有消息会通知她。
司沐走出屋子,看着外面的大太阳,身体却一阵阵冷意。
她想过这个时代官府的各种不作为。
可还不知道行凶之人是谁?官府的态度已经是一个拖了。
如果对方是不好惹的权贵或者流氓,自己这个小老百姓难道就要生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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