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走上二楼,遇到跑出来的狗,万岁把这当成了游戏,迎面碰见他马上颠颠地往回跑。
霜序跑进卧室,转身看见他闲庭信步地走上来,揉着手腕。
他竟然自己解开了。
她等万岁跑进卧室,迅速把门关上。
贺庭洲走过去,推开门,看见她跑进衣帽间的身影。他走向衣帽间,打开门的时候,她又钻进了浴室。
她带着狗一路躲,贺庭洲慢悠悠地推开一扇扇门,一路追。
等他推开最后一道门,迈进去,明净的浴室里面空无一人,一道人影从门后闪出来,想往外跑。
贺庭洲反手把人兜住,拖回来。
万岁跑出去了才发现霜序被抓,马上返回试图营救,浴室门在他面前砰一声无情关上。
贺庭洲抱住霜序,和她吻在一起,密集的吻里,霜序被他带着跌跌撞撞地退到墙边。
“你怎么这么快就解开了?”她在接吻的间隙里问。
“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不然你连楼上都跑不到。”贺庭洲说,“下次绑我记得绑紧一点,笨蛋。”
“……”
她伸手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倾泻而下,浇在贺庭洲身上。
他浑不在意,很快便被那水淋湿透了,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清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骨骼流淌下来,悬挂在下颌上。
他睫毛上沾了水,就那么湿漉漉地看着她。
霜序一样没能幸免,被热水溅到,心跳在他幽深的黑眸里错了一拍。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会有被他的色相迷惑的时刻。
她将手臂圈上贺庭洲脖颈,踮起脚尖吻上去,进入那片水幕。
贺庭洲抄起她腿,将她抱离地面,抵在墙上。
他们紧贴着彼此,水温和滚烫的体温混在一起分不清,谁都没说话,也不需要说话,情-欲和爱欲都淌在那不息的水流里。
明亮的浴室里渐渐升腾起蒸汽,透明玻璃蒙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万岁被关在浴室外面,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不停,慢慢地掺入一点其他声音。
那种轻细而甜腻的轻吟它在卧室门外听见过许多次。每次贺庭洲不允许它进房间,它就会听到那种声音了。
它百无聊赖地在门口趴下,知道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贺庭洲把霜序洗干净抱出来,她累得犯困,沾到枕头就想睡着。
脑子里还惦记着正事没忘,抓住贺庭洲的手:“你答应我了?”
贺庭洲顺势拉起她手指,在指尖轻吻一下:“想要什么都答应你,宝宝。”
霜序原本犯困的眼睛慢慢睁大,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贺庭洲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单手支着头,眉梢轻轻一抬,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宝宝。”
“……没什么。”霜序把微微发热的脸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睛。
*
大家有段时间没一起聚了,岳子封在月下海棠攒了局。
贺庭洲照例把车开进院里,霜序跟他一同进门,进包厢时岳子封正站在门口跟沈聿说话。
霜序叫人:“哥,子封哥。”
岳子封夸张地“哎呦呵”一声:“你说咱这妹妹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每次见你都得被闪耀一下。”
他最会哄人开心,其实霜序穿的还是白天上班的西装裙,能有多闪耀。
她笑起来:“子封哥,跟你在一起的女孩肯定每天都很开心。”
岳子封大白牙一呲:“那怎么着,甩了你庭洲哥哥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贺庭洲揣着兜懒洋洋地从后面走进来,岳子封马上把牙一收,变脸如翻书地拍了拍霜序的肩:“你英俊潇洒的庭洲哥哥就交给你了。”
霜序:“……”
贺庭洲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看向沈聿,少见地展现出一派跟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友好和礼貌:“晚上好啊。”
他太子爷这辈子就没这么“友善”过。
尤其是那晚在湖畔摊牌之后,他对沈聿的敌意摆到明面上,从来不遮掩,处处防范,见缝插刀,今天这么友善实在是反常。
沈聿看他一眼,淡定回他:“晚上好。”
岳子封一脸纳闷:“你中邪了?”
贺庭洲微微一笑:“家教比较严,没办法。”
“……”
一个连他亲爹都不放在眼里的混不吝,谈起了家教,这就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说自己是个好人。
岳子封把目光移向霜序,沉默片刻,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霜序摸摸鼻子。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说到做到,对沈聿客气多了。
贺庭洲尤嫌发挥的不够,又揣着热心肠关怀沈聿:“过几天要降温,记得加衣服,可别把自己冻着了,我会心疼。”
霜序:“……”
沈聿:“……”
岳子封:“……”
沈聿静了两秒,才面无表情地接过话:“是吗,我受宠若惊。”
“应该的。”贺庭洲说,“毕竟你家就这一件小棉袄,被我拐跑了,天冷了你要学会自己御寒。”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