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没有其他人了,沈聿俯身,动作很轻地把霜序抱到沙发上,重新盖好毯子。
她动了一下似乎要醒,沈聿手指轻轻拂开滑落到她脸上的发丝:“睡吧。”
岳太太跟付芸站在楼梯转弯处,看着那一幕。
岳太太忽然道:“其实你倒不如看开点。霜序是你自己跟前看着长大的,品性多好你最知道,又知道孝顺你们,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跟付芸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当年谣言满天飞,付芸的压力她都知道。
“别人说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又掉不了一块肉。”
付芸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经历过大起大落,曾经耿耿于怀放在心里的石头,好像也变轻了些。
跟陆家的婚事方方面面都很好,可惜最后还是没成,兜兜转转互相扶持的还是兄妹俩。
但让她支持,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她真拿霜序当女儿,在她眼里,霜序和沈聿真就是兄妹。
岳太太说:“你要是真不要,那我可就替我们子封讨了,我是真想让霜序做我儿媳妇。”
付芸马上不肯了:“你们家子封,那花心大萝卜一个,交过的女朋友能有一卡车。”
岳太太给自己儿子说好话:“我们子封以前是不着调了点,但他对霜序好不好你都看得到,结婚以后肯定疼她。”
当个晚辈,付芸是挺喜欢岳子封的,但要是当女婿,她一百二十个不同意。
“再疼能有阿聿疼她?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子封跟她不合适。”
“那你看左钟怎么样?都是知根知底的,左钟性格稳,比我们子封靠谱多了。”
付芸面露犹豫:“左钟沉稳是沉稳些,但是有点太闷了,霜序跟他还不如跟子封亲近。”
“说来说去还是你家阿聿最好呗,还有谁能比他对霜序更好?”岳太太性格豁达,接受能力也很强,“我看,你就成全他们俩得了。”
良久,付芸叹了一声:“算了,他们的事我也不插手了,随他们自己吧。”
霜序一觉睡醒,看见沈聿在旁边坐着。
她迷瞪地坐起来:“哥。”
“怎么困成这样?”沈聿问,“晚上没睡好?”
她没敢说实话,借低头揉眼睛的动作避开他眼神:“昨晚熬夜玩游戏了。”
在岳家吃完晚饭,沈聿送她回松明路9号,她下车时,沈聿往上扫了一眼。
“家里灯怎么开着?”
霜序心猛地一跳:“早上忘关了。”
所幸沈聿没有起疑,嘱咐她:“别熬夜,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看着他车子开走,才转身上楼。
刚走到门口,门从里面打开,贺庭洲趿着拖鞋站在门口,家里灯都亮着。
“去哪了?”他问。
“岳阿姨身体不舒服,去子封哥家看她了。”
霜序进了门,把包放下,换鞋,贺庭洲关上门,把她往怀里一揽,高大的身躯就贴上来。
她没拒绝,主动环住他腰。
做完后躺在床上,贺庭洲照旧从背后抱着她,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肩头。
霜序趁他心情好,回头问他:“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贺庭洲背光的眸中噙着明显的笑意:“怎么了,想我早点回来?”
“不是,我问问你去不去左钟哥那。”霜序说,“他不是搬家了吗,明天要在家里聚会,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左钟跟岳子封一样,拿她当亲妹妹,她不太想明明有时间却故意搪塞不去,要是贺庭洲没空去不了,那简直再好不过。
贺庭洲睨着她,眼底那几分事后温情就像流水一样,不知从那个看不见的出口泄走了:“他家这么小,多一个人都盛不下了?”
“我们两个一起去,容易露馅。”
除了岳子封,那一帮人哪个不比陆漫漫更精明?
“那怎么着。”贺庭洲神色跟嗓音都像兑了一吨水,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以后燕城所有场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们的关系又不会一直持续下去,避嫌也是暂时的。
听出他不乐意配合,霜序便没多说:“没事了。”
贺庭洲的兴致显然还是被她扫没了,手从她腰上撤走,松开了她。
他套上裤子下床,离开了卧室,霜序给左钟发微信,说自己公司有点事情,晚上可能过不去了。
发完她就去洗澡,从浴室出来时,贺庭洲不在。
她换好干净的床单,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新的故事书,看完三个故事,贺庭洲依然没回来。
她意识到什么,打开卧室门走出去,四处无人,一片悄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霜序在空荡荡的客厅站了片刻,回去卧室,手机上有新消息。
岳子封在群里艾特她:【妹妹,明天你不来了?】
她解释的说辞刚打一半,常年不参与群里聊天吹水的贺庭洲冒了个泡。
H:【可能左钟面子不够大吧】
霜序:“……”
不配合就算了,怎么还带挑事的。
岳子封马上就欠兮兮地接:【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