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霜序醒得有些晚,没听见闹钟响,迷迷糊糊睁开眼,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下床洗漱穿衣,从卧室走出来,看见贺庭洲衬衣西裤衣着端正,长腿一搭,优雅闲适地坐在餐厅。
餐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光喝的就有好几种。
“早。”贺庭洲出声,“喝咖啡还是茶?”
这场景有点魔幻,霜序以为自己没睡醒。
“咖啡。”
“跟你哥学的?”贺庭洲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来,走向岛台水池,哗啦倒进去,接着施施然回来坐下。
“中国人的胃喝什么咖啡,以后都喝茶吧。”
真够霸道的。
霜序腹诽着坐下来,拿过茶来喝。
贺庭洲看起来神清气爽,不像一夜未眠,霜序咬着奶黄包,观察他几眼:“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贺庭洲唇角微微一翘,那笑容说不上来的暧昧:“你说呢。”
“……”
霜序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奶黄包把脑子吃黄了,怎么总觉得他有点那个意思,干脆闭嘴不问了。
出门上班时,贺庭洲跟她一起进了电梯。
到达地下车库,霜序率先走出去。出了家门,“我跟他不熟”的牌子就又顶到了她脑袋上。
贺庭洲忽然把她拉到跟前,像摆弄玩具似的,举起她左边小臂,又把她手指摆成一个V。
霜序莫名其妙:“你干嘛啊?”
贺庭洲说:“看前面。”
霜序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与此同时前方白灯一闪。
意识到那是相机的闪光灯,她一个激灵。
“看见那台车了吗?”贺庭洲说,“郑祖叶的人跟踪你好几天了,没发现?”
一股毒蛇吐信般的凉意顺着脊背向上攀爬,霜序回想过去几天,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
她迅速跟贺庭洲拉开距离:“你知道有人跟踪,还当着他们的面和我搂搂抱抱?”
“我不和你搂搂抱抱,他们一张有用的东西都拍不着,见了同行多自卑啊。”贺庭洲一副我是大好人的口气。
看他悠闲自得的样子,盯梢的人应该已经被他解决了。霜序拧眉:“郑祖叶盯着我干什么?他爷爷已经保证过,他不会再骚扰我。”
郑老爷子就是郑祖叶最硬的底气,所以他的话,对郑祖叶来说最有分量。
“他现在不敢动你,是因为郑敬仁那个老头儿不想跟沈家硬碰硬。”贺庭洲闲闲道,“不过等他发现你睡了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其实霜序有察觉得到一点,贺庭洲跟郑祖叶之间的那种敌对。
要不是有深仇,谁会一脚把郑敬仁的孙子踹海里?
要不是有大恨,谁敢对着母亲因公牺牲的贺庭洲骂草你妈?
贺庭洲睨她神色:“怕了?”
霜序说:“谁不怕郑祖叶这种人渣。”
“怕也晚了。”贺庭洲语气淡淡,“你找上我的时候,就跑不了了。”
“我也不找你也跑不了,他垂涎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霜序自己最清楚,有没有贺庭洲,郑祖叶都不会放过她。
贺庭洲轻笑:“学我啊。”
他屈指在霜序脑袋上弹了一下,不疼,就是感觉像逗小狗。
“放心吧,今天之后就不会跟着你了。”
*
郑祖叶昨晚上在外面喝酒,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酒店床上。
电话里郑老爷子语气分外严肃:“马上给我滚回来!”
“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
抱怨归抱怨,电话一挂,郑祖叶就推开怀里的女人,套上衣服下床回家。
一进门,郑老爷子看见他那副鬼混回来的样子就火冒三丈,一沓照片甩他脸上。
“我看你脑子是吸坏了!军区大院是什么地方,你都敢派人混进去拍摄,是你活腻了还是嫌我命太长?”
郑祖叶也很恼火:“我没派人混进去,你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的,天天冤枉我。”
“那这照片哪来的?!”
郑祖叶听见这话,狐疑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
除了大院门口的照片,还有大院内部的、贺家那栋独立的房子、甚至是贺庭洲下车进门的正脸……
郑祖叶脸色变了变。
“爷爷,我就是派人跟着姓贺的,我真没让他们进去。”
在外面跟一跟就算了,跟进军区大院,跟到贺家门口,那性质可就敏感了。
“你跟踪他干什么?他以前被绑架过,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多忌讳,还敢让人跟到贺家门口,今天他老子亲自打电话来质问我,派人跟踪他儿子,想干什么。我问问你想干什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气得拐杖在地上狂捣。
“大院警卫那么严,他们怎么可能进得去?肯定是贺庭洲干的!”郑祖叶现在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他妈的,他陷害我!”
“他陷害你?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找的?”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人是我找的,但我又不是没脑子,我只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宋霜序的小区,没让他们混进大院!”
“你还惦记着那个宋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