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温柔地“抚”上珊瑚的脸庞。
被打扰到的她闭了闭眼,哼哼唧唧地保持原样直直地弹坐起来。
人虽然是起来了,却还是不舍得睁开眼睛,只是伸出手往旁边一摸。
冰凉的床铺,预示着她的冷姐姐已经起床许久了。
这下,她顾不得自己还想睡,终于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开始寻找冷萤的身影。
“呼……冷姐姐怎的起这么早?”见自己要找的人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她轻轻松了口气,才不解地开口问道。
被叫到的人,动作极慢地、面无表情地朝她这处转过了头。珊瑚这才发现,她冷姐姐今日的气色真是差极了。
她忙下床凑近对方,伸出手在冷萤眼下的黑青处轻轻一划,担心地问道:“冷姐姐,你昨日失眠了?”
呵呵……她失眠了……
冷萤难得笑不出来,恹恹地看着睡了一场好觉,一改前几日疲惫之态的珊瑚,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们家珊瑚还小,睡眠还是挺好的。”
说完不等珊瑚开口,她缓缓地举起一只手,指着自己一边脸颊,问道:“看到了吗?”
珊瑚眯着眼睛瞅了好久,终于在冷萤洁白如玉的脸侧,看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划痕。
她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听见对方“嘶”了一声后,才心疼道:“冷姐姐,你怎么受伤了?这么长一条划痕,是谁做的?我去宰了她!”
冷萤凝着幽幽的眸子,视线慢慢移到珊瑚另外一只手的指甲上,悠悠道:“今日是吉日,我们珊瑚该剪指甲了,冷姐姐一会儿就帮你搞定……”最后几个字,被她说得极慢。
珊瑚即便再大条,也懂了冷萤的意思。
她猛地收回手,瞧着冷萤凉凉的目光,视线慢慢地移至对方那道伤口上,不可置信道:“冷姐姐,你脸上的伤……不会是我做的吧?”
见对方凝视她的双眼动都没动一下,她还有啥不懂的呢?
瞬间愧疚的都快跪下的她,一把抓起冷萤的双手,轻轻地往自己脸上挠。
一边挠,她嘴里止不住地道着歉:“冷姐姐,你是不是半夜叫我了?我……我只要是睡着了,谁来也叫不醒的。还……”在对方压迫力极大的眼神下,她心虚地继续道:“还会不停挠人……”
冷萤发誓,她气的真不是脸上那道浅得不能再浅的伤痕。
她生气的是,昨夜在看见那凭空出现在矮凳上的布块,整个心脏被吓到紧缩。紧张到感觉呼吸都是多余的时候,她只不过轻轻碰了珊瑚一下……
她发誓,真的只是很轻的一下……
然后,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一巴掌下来,她心脏也不紧缩了,呼吸也顺畅了,只是依然睡不着。
谁大半夜突然醒来,猛地瞧见床头多了样陌生的东西,还能心大地继续睡。
除了眼前这个傻丫头外。
于是在愣坐许久后,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悄悄凑近珊瑚,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发誓,真的是很轻的一声……
然后,就被挠了!
如果换成平时,这点力度冷萤真的不会放在心上。
可昨天,她委屈啊……
还害怕!
最后,在不能碰身边的人,又实在睡不着的情况下,她颤抖着双腿下了床,找了个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坐下。
在陌生的地方,她不敢一个人走出这间房。万一,外面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她怎么办?
斟酌片刻后,她便在梳妆台前,一直从半夜干坐到天色渐渐放亮,才撑着下颌眯了一小下。
听她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后,珊瑚差点给自己抡两巴掌。
冷萤自是不忍心见她这般愧疚,指着桌前的那块布转移话题道:“这块布瞧着年代久远,但颜色与花纹,又像是一般孩童会用上的。真是好生奇怪……”
珊瑚见状,拿起那块褪色还起毛边的布块,猜测道:“难道……是小孩穿不了了,便拿来做了别的用处?”
“不管做什么用处,总不至于会长翅膀自己飞到我们房间吧?”冷萤疑惑一句,随后喃喃道:“难不成,昨夜我们房中真的进了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珊瑚急切问道:“你昨夜,可有听见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珊瑚歪着脑袋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
也是……
她睡得那么沉,哪里听得见。
两人正聊着,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冷萤让珊瑚收拾一下,自己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一名丫鬟端着东西站在门口。
“两位姑娘早,是二小姐让我给两位姑娘送吃的过来。”
冷萤道谢,侧身放丫鬟进来。对方将托盘放下后,福了福身便准备离开。
冷萤想了想,叫住她问道:“姑娘,请问我们旁边住着的,是否有初生的婴儿。如果有的话,我们会尽量小声些,以免打扰到人家。”
丫鬟刚走出门,听见她的问询缓缓转过身,表情不明回道:“初生的婴儿?凌家好多年都没有小孩出生了,姑娘是听见什么了吗?”
冷萤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