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凌风歇脚的客栈,叫“万安客栈”。
万安客栈里的住客不多,凌风便顺势在楼下点了一桌好菜,用来招待他们。
珊瑚如往常一般,菜一上桌便埋头苦干。
姜小四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乖乖坐在冷萤身边,时不时就近夹几口菜放进嘴里。
应酬之事,便全然交给了方骅与冷萤。
“多谢凌公子款待。”冷萤与方骅同举杯,以示感谢。
一杯过后,凌风才对几人道:“我本是云游商人,听人说沉水镇的沉香乃是上品,想着来拿点货便离开。谁知一来才发现,此地可真是香料商人的宝地。这不……住下月余了,还没舍得走。”
他吃饭间隙,说着自己到沉水镇的目的,时不时还夹两口菜放到嘴里,俨然一副闲谈的姿态。
尔后,他起身给几人倒了酒,坐下随意问道:“你们呢?”
冷萤自然不能同他说明几人到沉水镇的真实目的,便只说好友一同游历,见此处风景独好,所以才想着留下来歇几日再重新出发。
“风景独好?倒也是……”凌风认真听着,在冷萤说到这四个字时,眉头轻挑了下。
方骅停筷,耐心等他说下去。
他有预感,这凌风接下来说的,应当就是他们想要知道的。
果不其然,凌风“渍”了一小口酒,复又道:“不过那是半月前的风景。现在的整个沉水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与恐惧。”
冷萤开口:“喔,怎么说?”
“你们没听说吗?”凌风放下酒杯,声音极小地对他们道:“沉水镇最近出了个杀人狂魔。专杀少女,割喉放血,甚是可怕呢……”
他的一句话,让埋头苦吃的珊瑚,神游天外的姜小四,全都刹那回过了神。
珊瑚死命咽下嘴里食物,喝了口水顺了顺,急忙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莫不是瞧见过凶手?”
“当然不是?”凌风当即否认:“若我真见过凶手,现下还能好好与你们同坐一桌吃饭?不过……凶手大概也不会对我下手。”
方骅开口:“因为你不是凶手的目标。”
凌风点头:“对!我感觉这凶手就是个变态采花贼,犯了色心后再将人残忍杀害。只是一刀解决并不能满足他的变态心思,所以才选择将人血放干这种方式。”
冷萤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不是怀疑对方,是真的有些好奇。
听她这样问,凌风更来劲了。
他凑近冷萤与方骅,一手放在唇边格外神秘道:“我上次去赶集时,路过一家专卖香插的小摊。听见那摊主同自己媳妇说,自从那个杀人犯出现后,他家隔个几日,总要丢失一个香插。”
“香插?什么样的?”冷萤问道。
“我也问了与你同样的问题,结果那摊主告诉我,他家不见的都是同一种香插。”凌风答道。
她追问:“哪一种?”
凌风用手比了比大小,有差不多碗口那般大,随后道:“就像这样大的莲花座香插。”
莲花座模样的……香插?
冷萤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瞧见过他说的那种香插?只是……在哪里呢?
她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珊瑚暗骂了一句,打断冷萤的思绪,朝凌风问道:“那个死变态偷这个干什么?”
凌风被她吓得一跳,回过神后摇了摇头:“那在下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每次发现被害人时,尸体的旁边……总是放着一个插上线香的莲花座香插。”
这么诡异?冷萤只感觉后背突然窜出一阵凉意。她越发觉得,这凶手似乎在进行一种奇怪的仪式。
“这里有没有什么祭祀,或是节日祭典,需要用到莲花座?”想到这里,她忙问道。
凌风一脸不解地看向她,瞧他这个表情应该是不知道了。
也是……
像这种风俗人情,他们大概还是得问本地人才是。
方骅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随手招来一个伙计,礼貌问道:“小二哥,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节日祭典,需要用到莲花这类的东西?”
“莲花?是池子里的莲花吗?”伙计认真想了想,最后干脆摇了摇头:“没有。”
他点头:“多谢。”
“连本地人都不知道,那应该是凶手自己喜欢莲花,随手挑选了这个样式的香插吧?”凑风猜测。
“咦惹……”珊瑚假装作呕,嫌弃道:“莲花要被这种人喜欢,真是感觉糟透了。”
冷萤则暗自思忖:难道真的只是凶手自己喜欢?她怎么越听越有种阴冷的不适感。
一个凶手在作案时,固执地将一个不算小,也并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带在身上。
犯案后,还要将这东西诡异地留在案发现场,必然不会只是“喜欢”这么简单。
“应该不是我们想得这么简单。”方骅说出了她的想法。
凌风不解问道:“那是什么?”
“目前还说不上来,我们对这案子的了解太少了。”方骅边想边说:“待夜色暗下来后,凌公子可以带我们去那家卖香插的摊子上瞧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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