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今年四十五岁了,因为保养的很好,所以乍一看见她,众人只当她三十出头呢。
她上半身穿了一件绛紫花鸟纹杉,下面着绛紫色牡丹裙,双臂上,披着浅紫色如意披帛。
在古代,紫色为尊,后宫中的各宫娘娘们,除了身居后位的皇后跟太后,其他的妃嫔,除非能坐到贵妃的位份,否则是不可以穿紫色的衣裙的。
而陈太妃,不仅穿紫色的衣裙,且从上倒下,都是紫色的衣物。
就连她的两个耳垂上,都有紫珍珠串金耳珰,头上别着华贵的发簪。
虽说太后才是如今皇朝最尊贵的女人,但陈太妃这一身打扮倘若被太后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生气呢,毕竟太张扬了。
传闻都说陈太妃是一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女人,但今日这么一身张扬的穿搭,实在是跟传闻不符。
“见过太妃娘娘。”
陈太妃手上有先帝留下的圣旨,营阳侯跟襄阳郡王看见她,也是要行礼的。
正堂内,随着她的到来,局势又发生了扭转。
而温昕,则是有些傻眼。
义女?
她什么时候认陈太妃当义母了。
不是。
陈太妃的义女?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跟当今陛下是一个辈分的了?
“太妃,收义女这事,只怕是于理不合,不知陛下他知道与否。”
皇后沉着眉眼。
陈太妃回京了,太后知道了肯定又要日日去找康宁帝。
康宁帝本来就日理万机,太后倘若因为陈太妃的事耿耿于怀,头疼的只会是康宁帝。
而且,不提太后,就说陈太妃回京,京都内的传言只会传的更甚。
至于那道神秘的圣旨,一直都是陛下的心头大患,否则,陈太妃怎么会如此张扬的出现在京都,她该是夹着尾巴做人才是。
“本妃此次回京,便是要对陛下陈情此事,昕儿,来,先起来再说。”
陈太妃微微一笑。
她的脸生的很妖娆。
哪怕年岁大了,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祸水美人。
如此,才能让先帝魂牵梦萦,对她痴迷。
当年康宁帝还是太子时,先帝便曾经动过废太子的念头,若非碍于陈太妃无子,再加上朝中大臣们的反对,只怕康宁帝早就被废了。
故而,太后视陈太妃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陈太妃立马死了。
陈太妃摸了摸鬓发上的金饰,慢慢走到温昕身边。
她走的速度很慢,一把年纪了,身段也好,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依旧紧实。
温蘅半眯着眼睛看着陈太妃。
陈太妃在路过她时,也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样笑,透着些许的诡异,尤其是她的眼瞳,颜色也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有淡淡的棕色。
“太妃娘娘,我……”
温昕仰头,看着陈太妃温柔的脸以及伸出的手。
陈太妃的皮肤真好,尤其是她的手,像是小姑娘一样,就算是自己的皮肤,也没有陈太妃的好吧。
“傻孩子,别怕,本妃在呢,先起来再说。”
陈太妃的脾气似乎很好,见温昕有些失神,她附身,直接将温昕拉了起来。
她的手很凉很凉,冰的温昕打了个机灵。
“好孩子,随本妃进宫吧,待本妃向陛下陈明此事,以后你便可以跟本妃一起回去住,倘若你要继续留在侯府,也是可以的,永安侯,侯夫人,你们的意思呢。”
陈太妃年轻的时候不仅长的好看,且性情还十分温柔。
先皇便是这样被她迷住的。
她也如实入传闻中传的那般一样,很随和,很温柔。
可不管是陈婉还是郡王妃,又或者是江淮还是营阳侯,随着陈太妃出现,他们都觉得心中有淡淡的不适感。
他们莫名的觉得烦躁,还觉得胸口发闷,头有些晕。
陆霆宴揽着温蘅的手不断锁紧,与温蘅对视一眼。
温蘅摇了摇头。
这个陈太妃,很不对劲。
她身上,有一股香灰味。
何为香灰,就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味。
这样的味道,不该出现在大活人身上,而应该出现在鬼身上。
可陈太妃,又确实是个人。
只是她的面相,却消失不见了。
对,就是面相。
一个人有面相,才能算的上是人,倘若没了面相,那就是鬼了。
鬼没有命,自然没有面相。
陈太妃举止诡异,整个人古里古怪的,只怕是来者不善。
但温蘅能察觉到皇后跟陆霆宴都十分忌惮陈太妃。
是因为传闻中的那道神秘的圣旨么。
倘若陈太妃真的有,还等到什么时候拿出来,倘若没有,那也得让康宁帝跟皇后确定,才能下定决定对付陈太妃。
“太妃,这是永安侯府的家事,本宫贵为一国之母,插手别人家的家事都不合规矩,更何况是太妃呢,还有,他们确实是犯了事,既然犯错,便该交给大理寺处决。”
皇后冷脸说着,陈太妃拍了拍温昕的手背,示意她别紧张,转过身,笑盈盈的对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