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小姐勿怪,是老奴打扰您了,实在是我们王妃,想见您一面。”
潘嬷嬷垂着头,语气和善,还十分客气。
女眷们都住在西边的寝殿,哪个寝殿有风吹草动,女眷们自然第一时间就能知晓。
甚至,还有很多女眷在刚刚听到玉容跟温斯远大声的指责温蘅时便已经出来看热闹了。
人嘛,哪怕是在害怕,有热闹可看,她们永远都是出来的最快的。
所以,江夏王妃自然也得知了毛平的事。
听完前进后果,她便让潘嬷嬷在殿外候着等消息。
倘若温蘅真的让毛平好起来,解决了毛家的祸事,那么就证明她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陆澈的病拖不得了,其实之前在封地时,江夏王妃也曾经寻过所谓的道士给来陆澈看病。
只不过,那些道士都是徒有虚名,根本就是骗子,所以江夏王妃从那以后便恨上了所谓的修炼之人。
原本她来到京都,也听闻了温蘅的事,可温蘅毕竟是从乡下来的,目光短浅,又长在农户家中。
便是得了几分本事,江夏王妃也觉得是京都中的人传的太夸张了,并非放在心上。
可不知怎么的,今日毛平的事传进她耳朵中,她居然觉得倘若自己错失这个机会,陆澈或许就好不了了。
“江夏王妃?嘶。”
南宫茹心中嘀咕着,想着是哪个江夏王妃,她怎么在京中从未没过。
可冷不丁的,她忽然想起当今圣上的弟弟封号就是江夏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番来西郊行宫的,大多都是富贵权势人家,小门小户的,都根本没资格来。
鲜卑跟吴国使臣都来了京都,依照特例,封地的王爵世家也要动身前往京都。
江夏王妃,自然就是江夏王的正妃。
“蘅姐姐。”
南宫茹赶忙扯了扯温蘅的袖子,心道不是她畏惧权势,而是江夏王权势太大,且又因为他是康宁帝的弟弟,与陆霆宴自然也有关系。
当然,刨除这些,退一万步来讲,倘若江夏王妃有事找温蘅帮忙,温蘅帮了她,那么从此以后,不管是江夏王的封地江夏,又或者是江夏王妃的娘家河东,温蘅都能横着走。
“九王爷,此番老奴来寻温大小姐,若有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海涵,实在是王妃,急于世子的病症。”
潘嬷嬷也自然没忘了陆霆宴。
陆霆宴是皇后的儿子,又得康宁帝的看重。
其实在江夏王跟江夏王妃心中,他们都觉得陆霆宴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的人选。
故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想得罪温蘅。
“阿蘅,你怎么看。”
陆霆宴是如今大夏王朝的战神,年幼的时候,他曾跟在江夏王身边学过武。
后来江夏王去了封地,他们就没再见过了。
江夏王妃他不了解,但倘若阿蘅不愿意去,那就不去。
“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么,先去忙吧,江夏王妃要请我喝茶,也是我的荣幸。”
温蘅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说她愿意出风头,而是她不愿意得罪人。
江夏王是江夏的霸主,陆霆宴身为皇子,将来若是夺位,江夏王在其中自然也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这是一点,还有第二点,江夏王妃这样的权势人家,若给她看事,到时候得到了阴德只会更多。
所以,她跟潘嬷嬷过去,有利无害,为何不去。
“那本王忙完再来看你,便先让南宫郡主陪着你。”
陆霆宴眯眼,南宫茹立马点头:“王爷你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蘅姐姐的。”
南宫茹的头点的跟捣蒜盆一样,她挽着温蘅的手臂,保证她一定会时时刻刻跟在温蘅身边。
倘若有谁想对温蘅不利,她会及时去找皇后跟陆霆宴的。
“本王走了。”
陆霆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温蘅,转身往东边的寝殿去了。
潘嬷嬷垂着头,并非去看陆霆宴的神色,但从他亲昵的语气跟口吻上,便足矣证明他对温蘅的在乎。
“温大小姐、南宫郡主,这边请。”
潘嬷嬷脸上的笑意不减,在前面给温蘅带路。
她心中也急迫,想着倘若温蘅能解决了江夏王妃的心头忧患,那对整个王府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故而,除了跟温衡说话,潘嬷嬷没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自然也没看见从殿内出来的温昕。
“温蘅。”
看着温蘅就那么走了,温昕气的眼圈都红了,袖子中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又是温蘅,为何每次温蘅都要站出来抢她的风头。
还有玉容这个废物,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不会给她争光。
她算是看出来了,除非除掉温蘅,否则只要温蘅在洛阳城一天,她就要被温蘅压的死死的,翻不了身。
温昕垂首,眼底闪过弄弄的杀意跟恶毒。
江夏王妃身份尊贵,居住的寝殿当然也在西边靠前的清华殿。
清华殿仅次于皇后住的地方,足矣看出康宁帝对江夏王一家的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