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你可算醒了,你若是再不醒,娘便撑不下去了。”
司马朝醒了,司马夫人一开始根本不敢碰他。
直到他坐了起来,清润的眼睛看向司马夫人,司马夫人这才扑了过去,扑到司马朝怀中。
“母亲。”
司马朝声音沙哑,可这熟稔的声音,司马夫人再次听到,觉得恍若隔世。
她还以为此生,她儿都要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呢。
真是苍天有眼,苍天保佑啊。
“父亲。”
司马朝抱紧司马夫人,看向司马晋,作势要起身,给司马晋行礼,却被司马晋按住了:“快些不用多礼,你我是父子,父子之间,无须如此。”
不用多礼的话从司马晋口中说出来,其实是很让人吃惊的。
身为枢密使,司马晋将规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故而在以前,哪怕是在家中,司马晋也对家人要求十分严格。
如今司马朝经了一场劫难,司马晋倒是觉得,那些规矩之类的东西,都不如他儿子重要。
而他,若没有那么古板,江家跟司马家,就不会酿成今日这么一番局面。
所以,他有错啊。
“父亲,孩儿浑浑噩噩了三年,是被人给害了。”
司马朝眯眼,清润的眸子中,满是凌厉。
见他如此,司马晋很是欣慰。
他儿子,本就聪慧异常,在官场上,也很敏锐。
若非被人害了,成就定然凸出。
“为父知道,那回春堂,有大古怪,此事,为父已经决定,上报陛下。”
回春堂背后有人又怎么样,他儿不能白白叫人给害了。
身为枢密使,这也是他的责任。
他一定要将那背后黑手给揪出来,如此,才能给江家与司马家缓和关系,找一个突破口。
“对了,父亲母亲,羡好呢,我昏迷了三年,羡好她可还好?”
除了司马晋跟司马夫人,司马朝最关心的就是江羡好了。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而他,自然也是真的喜爱江羡好,决定娶她,然后爱她护她一辈子。
都是他不好,大意了遭人算计,这才耽误了三年,连累的羡好也等了他三年。
司马朝说的小心翼翼的,毕竟他知道,三年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宝贵的青春。
但他了解羡好的性子,羡好一定会等他的,一定会的。
“呜呜呜,朝儿,都是母亲不好,是母亲不好。”
听司马朝说起江羡好,司马夫人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司马朝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母亲,可是羡好她也……”
难道是羡好也遭人算计,病了或者是……
“我去江家!”
司马朝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江家。
可他刚站起身,便见司马家的管家弯着腰,匆匆来回禀消息,脸上,似是很为难。
“老爷,夫人,江,江大人带着江夫人以及江大小姐,来了。”
“羡好来了?江伯伯跟江伯母也来了?”
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司马朝大喜,一张苍白的脸,更有活力。
见他如此,司马晋更觉心中悲痛。
“将人请进来吧,有些话,还是早些说清楚。”司马晋挥挥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不必去了,我亲自去。”
说着,司马晋又看向司马夫人:“夫人,你便一同跟我去吧,咱们去向江家人赔罪。”
赔罪二字落入司马朝耳中,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
“好。”司马夫人擦着眼泪,她觉得愧对司马朝,也没有脸面去看他,只垂着头,跟在司马晋身后,走了出去。
只怕江家这次来,是来退婚的。
管家是怕刺激到司马朝,这才没将江家人来此的意图说出来。
“春风,你进来。”
司马晋夫妇走后,司马朝的脸立马沉了,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哑着声音,将自己的贴身小厮春风唤了进来。
“我出事后,这三年,发生了何事,我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许有任何隐瞒。春风,你是了解我的性子的。”
司马朝坐在床榻上。
他有才学本事,自然也有手段心计。
对待身边的下人,更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捏他们。
不得不说,司马朝是个人才,可坏就坏在,司马夫人太过于冲动,上了别人的当。
“公子。”春风红着双眼,跪在地上,不断地用袖子擦眼泪,将这三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春风没有丝毫隐瞒,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瞒着,司马朝也有的是本事知道这三年的事。
在听到克夫克母克父这几个字时,司马朝的脸沉的好似要下雨。
再从春风口中听闻洛阳城中这三年疯传的谣言,司马朝没忍住,直接吐出一口血来,眼底满是懊悔。
“公子!您没事吧。”
春风吓了一跳,赶忙去扶司马朝。
司马朝伸手推开他,不管不顾的从卧房中冲了出去。
对不起。
对不起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