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妃终于又能看见我的惠安了。”
母女相见,感天动地,不用说过多的话,只需要感受到彼此,便胜却人间无数。
温蘅眉眼清淡,见惠安跟太妃神色激动,转过身,退到了寝宫门口,将空间留给太妃母女二人。
“母妃,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您身边,您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日后不必再为了女儿劳心伤神了,只要您过的好,女儿便没有遗憾了。”
哭够了,惠安从太妃怀中起身,看着太妃憔悴的面容,她满眼心疼。
她死的时候,母妃正直风华,短短岁月,母妃就已经如此苍老了。
“只要你在母妃身边,母妃什么都愿意做,惠安,母妃以后还能见到你么。”
太妃紧紧的拉着惠安的手,唯恐一不留神惠安就消失了。
“或许可以吧,那位温大小姐本事不俗,此番女儿能见到母妃,便是她帮的忙。”
惠安抿了抿唇,温蘅的身份让她忌惮,但她看见温蘅才发现,传闻铁血无情的判官好似跟大家传的不一样。
在她眼中,公正跟任义,似乎是并存的,不然她也不会让自己跟母妃相见了。
“你放心,只要能让你好好的,母妃便是求,也要去求温大小姐开恩,惠安你放心,母妃一定不允许任何人对温大小姐不敬的。”
葛太妃其实根本就没疯,她只是觉得女儿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意思,想死,太后跟康宁帝又看的紧,她找不到机会。
“嗯,母妃只需要记住善待温大小姐,来日我们母女,还是能见面的,只不过女儿如今到底已经死了,唯恐跟母亲见面会影响母亲的身体。”
惠安眼底浮现担忧,若葛太妃因为跟她见面身体亏空,她才要自责。
“惠安不要担心,母妃去求温大小姐,温大小姐一定有办法的,惠安你能不能告诉母妃当年那糕点里面的毒是谁下的。”
想起下毒的人至今都没找到,葛太妃便心中恨恨。
“女儿也不知道,但是这么多年女儿变成鬼魂,在暗中查到了一些线索,母妃你还记得那时皇兄已经成为太子了,太子选妃,各府的贵女都进了宫,女儿便是那日中毒的,但皇兄跟父皇排查,却没找到凶手。”
惠安眯眼,葛太妃连连点头,道:
“母妃都记得,只可惜当时的康王跟寿王太狡诈,陛下没找到他们下手的证据。”
“不,母妃错了,不是寿王跟康王做的,此事乃是当时参加选妃的女眷做的,具体以是谁,女儿不知道,但女儿死后认出了邢佳丽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太监,是他,是他将糕点端给女儿吃的。”
惠安说着,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不过流的都是血泪,太妃一惊,道:
“容妃,是她!”
容妃原名邢佳丽,在康宁帝还是太子时,她就已经是东宫良娣了,惠安中毒,先皇跟康宁帝只当是皇子夺位之争,没有往女眷身上想。
如今惠安一说,葛太妃全明白了,眼底流露出恨意,咬牙切齿的道:
“容妃为何要害你,母妃一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母妃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证据,指认不了容妃,邢家在朝堂的根基深厚,贸然出手,会惹来麻烦,此事还需要循序渐进,我定要让害了我的人遭到报应。”
惠安安抚着葛太妃,葛太妃点点头,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话,以解多年的相思之情,但容妃的事情,让葛太妃在心中也恨上了信王,满脸冷厉。
温蘅站在殿外,感受着惠安身上的气息不断波动,似恼怒,又似激动,袖子中的手指动了动,适时的将周围的阴气挥散了一些。
“谁。”
忽的。
一抹黑影从珠帘后面闪了过来,温蘅眯眼,下一瞬,陆霆宴那张潋滟的脸便映入眼底。
“陆霆宴?”
温蘅有些吃惊,下意识的看向掌心的圆轮痕迹。
短短时间,那抹痕迹的颜色似乎又浓了不少,温蘅心中惊诧,陆霆宴往殿内看了一眼,拉着温蘅的手臂,将她带的远了些。
“温蘅,你没事吧。”
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被皇后屏退了,没有吩咐,他们不会进来。
拉着温蘅的手往下,陆霆宴的眼神在温蘅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圈,见她没受伤,松了一口气。
“你还没变回去,这是为何。”
温蘅有些奇怪,按理说以她现在的修为,陆霆宴恢复真身不会那么久,这是为何呢。
“成安伯跟安国公府出面修建的第一座判官庙已经完成了,庙宇修建成功的瞬间,本王便觉得体内有一股充盈之力支撑着本王的身体,本王想,或许只要再多修几座庙宇,便能增强你的修为,让本王恢复。”
陆霆宴长话短说,他跟温蘅离的很近,温蘅身上那股清香味扑面而来,让陆霆宴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想起温蘅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的感觉,陆霆宴便觉得浑身轻颤,一股酥麻从心中涌起。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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