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冤屈,尽管诉来。”
判官笔上下浮动,那美艳女人猛的停止了哭喊,红彤彤的眼睛漏出一抹诧异。
“大人。”
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女人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听起来倒是温柔的很,襄阳郡王眼皮子一跳,光听口音就能听出这女人不是洛阳城本地的人。
“大人为我做主啊,我实在是冤啊,要是不能让李和泽那个卑鄙小人付出代价,我绝不愿投胎转世,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抓一个替死鬼。”
女人低低的哭着,虽然声音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但每次提到李和泽的名字,襄阳郡王都觉得她的声音很有穿透性,像是能刺穿耳膜一般。
“尔名为何,起来回话。”
温蘅的手微微挥了挥,判官笔上打出一道光。
女人站起身,伸手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乱发,抬起头。
在温蘅力量的加持下,她的面色虽然还是惨白惨白的,可是言行举止没那么疯狂了。
头发微微捋到耳后,女人拿出一个簪子,将头发全都固定住,更让温蘅跟淮阳郡王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女人生的不仅美艳,还很勾人,这样的姿色,洛阳城中也不常见。
“你,你不会就是当年名满洛阳城的花魁,林双如吧。”
襄阳郡王眼瞳一缩,林双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赶忙摆手:
“别误会别误会,本王从不曾去过风月场所,至于怎么认出的你,是有人以往拿着你的画像,说是要将你……”
襄阳郡王有些尴尬。
身为郡王,洛阳城中自然有许多人要巴结他,送古玩送珠宝的比比皆是,更莫要说送美人了。
襄阳郡王不好女色,否则郡王府也不可能只有郡王妃一个人。
多年前曾经有人拿着林双如的画像,言语间多有暧昧,想将林双如送给他做妾。
那时的他根本没那种心思,故而拒绝了,再后来,林双如这个名字似乎在洛阳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想不到郡王还记得奴家。”
林双如嘿嘿一笑,这一笑,让襄阳郡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恍然间想起那要赠送美人的人,可不就是太仆寺卿李和泽么。
“本王当年并未对你做任何坏事,不知你为何要缠,缠上茹儿。”
“郡王莫非是忘了,李和泽可是郡王一手提拔上来的,若非是郡王你,他李和泽怎么会从一介书生摇身一变,变成太仆寺卿呢。”
林双如脸上的笑意更大,看着襄阳郡王的眼神也满是恶意,吓的襄阳郡王连忙朝着温蘅靠近。
“好了,他不是害你的人,罪魁祸首是李和泽,你且如实说来你们之间的缘由。”
温蘅的衣袖抬了抬,林双如收回眼中的恶意,态度恭顺。
“大人,我不是洛阳城城中人士,我的故乡在铜川,因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将我卖进铜川最大的青楼,万花楼。”
“我深知一进青楼深似海,故而在万花楼的十年我没日没夜的学习琴技跟舞技,凭借着一把好嗓子,成为了万花楼的花魁,但我只卖艺不卖身,万花楼的妈妈虽然也想让我接客,可是我拼死不愿,以死相逼,若是我活着,尚且可以为万花楼每日赚上许多银钱,死了,妈妈定然是要赔钱的。”
“故而妈妈没有逼迫我,后来我的名声在铜川越来越大,万花楼的生意也日进斗金,我的待遇也好了起来。”
回忆往事,林双如的脸上满是感慨。
“我不甘心在青楼过活,所以开始努力为自己攒赎身的钱,这样的日子虽然累,可也有盼头,直到后来我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生不如死,那人就是李和泽!”
林双如说到李和泽,身上的怨气浓烈,周围的树影被她身上的阴风吹的不断摇摆,显得阴森恐怖。
“李和泽哄骗我,说是要考取功名为我赎身,我信了,将自己攒下的全部银子都给了他,用作盘缠进京赶考,可是李和泽一走就是三年,我等啊等,终于在三年后等到了李和泽的消息,他说他考取了功名,又得襄阳郡王看重,做了官,要将我接进京城。”
“我那时憧憬着美好的爱情,信了李和泽的话,跟着他一起去了洛阳城,可是到了洛阳城我才发现,李和泽早就成家了,他迎娶了襄阳郡王妃母家旁支的女儿,生活美满,育有一子,他来寻我,不过是想让我靠着美色勾引洛阳城的高官们,进而给他带来好处。”
“我生不如死,想要离开洛阳城,可却被李和泽的正妻发现,卖进了洛阳城的青楼,望湘楼。”
“进了望湘楼,我被迫接客,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后来才知那望湘楼的妈妈跟李和泽是一伙的,他们不断引诱朝中的大臣来望湘楼中,以我为交易,让我服侍那些大人。”
“那些大人给李和泽带来好处,李和泽靠着我出卖色相,靠着襄阳郡王,一举做到了太仆寺卿的位置上,我却因不忍屈辱,自尽而亡,我不甘心,我要报仇,凭什么此等卑劣的小人能官运亨通,而我的命却如草芥一样卑贱,我不甘心,我要报复所有帮助过李和泽的人,我要报复,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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