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隐藏在暗处的人,退下。”
范无救微微动了动身子。
他一动,周围的阴风忽然刮了起来,吹的院子中的树摇晃不止,鸟儿更是瞬间便拍着翅膀飞走了。
温蘅淡淡开口,衣袖挥舞,暗中蛰伏在院子中的暗卫立马消失不见了。
在这些暗卫的心中,温蘅如今依然是九王府半个主子了。
她说的话,暗卫们自然会听。
“见过阴司大人。”
凡人都走了,范无救这才缓缓飘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上带着黑色的帽子,手臂上缠绕着厚重的锁链。
温蘅眯着眼睛,并未说话,范无救脸上讨好的笑意霎那间消失不见,哭丧着脸:
“大人,不管属下的事啊,是您将属下召出来的。”
范无救委屈。
明明就是他听到了温蘅的召唤指令,才从地府出来的。
一开始他还纳闷,温蘅历劫没结束,怎么可能有力量召唤他。
可温蘅之前也确实将泰媪召唤了出去,所以他才没犹豫,上来了。
可刚才看着温蘅眼中的杀意,范无救这才意识到,并非是温蘅唤他。
那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传召令,确实就是判官令啊。
“你来的目的是何。”
温蘅将手背在身后,范无救一楞,立马道:
“属下是来擒人的。”
“擒人?擒何人?那人在哪里。”
温蘅眼中的冷意更甚,范无救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道:
“属下接到阴司大人的令,来此处的云盖庭院捉人。”
顶着温蘅的视线,范无救说话声越来越小。
“放肆!!”
果然。
温蘅震怒,衣袖一挥,范无救手臂上的铁链直接掉在了地上。
“大人。”
范无救心中咯噔一下,慌忙跪在地上。
判官极少震怒,这是怎么了。
“本座的令?擒陆霆宴?真是荒谬。”
温蘅眼底一片杀意。
云盖庭院是陆霆宴居住的院子。
院子中只有陆霆宴一个,范无救去云盖庭院要捉的,定然也是陆霆宴。
莫要说范无救是接到阴司的指令来擒人的,就说陆霆宴根本就没死,难道地府的人也要来捉他么。
真是好生荒谬。
“大人,莫非您根本就没给属下传令。”
范无救的脸一黑。
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冒充判官给鬼差传令。
如此一来,地府的规矩岂不是乱了。
居然有人敢假冒判官,真是找死。
“将那传召令交给本座。”
阴风吹起,掀起温蘅的衣裙。
她低头看向范无救。
范无救摇摇头,身子又缩了一下:
“大人,只是口令,没有手令。”
他哪里能想到居然有人连判官都敢冒充。
这要是没遇到正主,岂不是被对方得逞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立马回地府,告诉地府的鬼差,日后没有本座的手令,不允许出来擒人,可听清楚了。”
判官笔在半空飞着,范无救虽然官职大些,但也十分惧怕判官笔。
除了判官笔,还有生死簿。
生死簿一出,就连地府的鬼差都能立马被判死刑,所以,他才会那般惶恐。
只是现在的温蘅尚在历劫中,只能等着她恢复修为,才能重新拿回生死簿。
范无救松了一口气,刚才温蘅震怒,他还以为他死定了呢。
“是,属下这便去办。”
范无救点点头,黑色的身影霎那间消失不见了。
“阿蘅,看样子,地府真的出乱子了。”
范无救走后,肥波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跳到了温蘅的怀中。
温蘅历劫的千年,从未出现过有人冒充判官,传令给鬼差的例子。
如今温蘅在大夏朝历劫,却接连出现怪事,先是凡人赐子,后又有人传了假令。
一切的一切,都让肥波觉得不寻常。
或许,阎王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将温蘅弄到了大夏朝来历劫的。
“肥波,随我去大理寺,我要去看看温昕。”
温蘅浑身冷意不止。
黑夜中,她的身影来去无踪,立马消失在了九王府。
九王府中的暗卫只觉得有一道身影飞快的窜了出去,让他们追都追不上。
大理寺,昏暗牢房。
温昕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背上的伤又流脓出血,隐约有了溃烂的趋势。
牢房中没有燃灯,只有走廊火把的亮光传来,偶尔将温昕的面庞照亮。
温昕已经睡的沉了,她身上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算是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也不会醒过来。
阴风吹起,温昕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动了动手指,依旧闭着眼睛。
温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牢房中,看着温昕的样子,袖子中的手动了动。
“陆霆宴,该死。”
冷不丁的,温昕嘀咕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让肥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