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孙略当阴兵已经好几年了。在这好几年里面,孙略始终也没有忘记他的仇恨,没有忘记长庚侯最后的笑容,那笑容好温暖,好亲切,好安详。但是越王勾践,却早已经把孙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像从没听说过那个人似的。
话说,之前吴国和越国交战的时候,孙略的箭虽然射偏了一点点,但是却成功的打乱吴王阖闾的阵脚,越国的一位武将趁机神补刀,刺伤了阖闾。算阖闾倒霉,回去之后伤口发炎,死了。
紧接着,阖闾的儿子夫差,继承了帝位,成为了吴国的新国君。
夫差继位之后便厉兵秣马,准备再次攻打越国,找越王勾践报仇。
烽火硝烟再次席卷中华大地,从南到北,每一寸疆土,都响起了战马的嘶鸣。在那个诸侯混战,英雄辈出的年代,越王勾践更是首当其冲。
这一日黄昏,勾践约了范蠡,一起商议国事。
傍晚的大殿显得有些昏暗,伫立四面的灯火,表面上看起来很是辉煌,但灯芯却显得那么的憔悴,仿佛燃了几百年了似的。一走进大殿,就看到了烟熏弥漫,同时嗅到了一股喷香的烤肉味儿。
勾践盘膝坐在条案后面,手里抱着他的宠物。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人没怎么变,但是猫,已经长大了。那只猫的毛皮特别丰满,撇着嘴角,样子很威武,只是看着条案上的烤肉,似乎不太开心。
范蠡则卑躬屈膝,战战兢兢的,坐在勾践的对面。范蠡是越王勾践的一个大臣,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儿了。
勾践用细细的指尖儿,捏起一块烤肉,送到猫咪的嘴边,猫咪努着嘴嘴巴嗅了嗅,又很勉强的舔了舔,但是仍然不爱吃。勾践又换了一块肥腻腻的,一边继续讨好他的猫咪,一边随口对范蠡说道:“跟我说说吧,最近吴国那边有什么动向?”
大殿的侧面架着一副竹竿,竹竿下面燃着一簇炭火,竹竿上挑着一只烤熟的全羊。侍从停止了转动,切下一块羊肉放在盘子里,双手捧着,毕恭毕敬的端到越王勾践的面前。
范蠡先是端正了一下坐姿,然后战战兢兢的答道:“越王陛下,吴国那边传来消息说,吴王夫差正在加紧练兵,打算攻打咱们越国。”
“哦?”伴随着勾践哦字的出口,猫咪发出了一声“喵”的尖叫,从勾践的臂弯中挣脱,跳到地上,跑掉了。周围的侍从也像受了惊吓的猫咪似的,急忙弯腰低头,向后退开几步,给猫咪让路,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喘气。
勾践并没有在意猫咪,而是凝神思索,只停顿了片刻,便猛然站起身说道:“立刻发兵攻打吴国!我要在夫差还没有准备成熟之前,先发制人!”
范蠡慌忙起身极力劝阻:“越王陛下万万不可草率行事啊,一旦兵败,我越国就会被吴国占领。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勾践放低声音,却铿锵有力的说道:“笑话。我越国怎么会败在夫差手下。”话音未落,勾践便急匆匆向殿外走,似乎不想再听范蠡啰嗦。
范蠡追着勾践据理力争:“越王陛下听微臣一言,那吴王夫差此番是要为阖闾报仇,必定全力以赴,再加上近年来招兵买马,实力大大增强,我越国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范蠡的话,勾践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听到。他不以为然的撇了一眼范蠡,玩味的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范蠡心里想说:那还用试嘛,肯定不行啊。但是他不敢把心里话直接讲出来,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语气:“越王陛下稍安勿躁,目前我越国兵力优势不大,就算发兵吴国,我们也得先招兵买马,训练个一年半载之后,才能有十足的胜算呀。”
“哈!”越王勾践重重的笑了一声:“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挺有胜算的,之前的死人墙不是大获全胜了吗?”
范蠡一听,就知道越王勾践膨胀了,于是顾不得委婉不委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的对越王勾践说道:“越王陛下,如果执意发兵的话,此战必败无疑!”
“是吗?”越王勾践并没有震怒,反到来了兴致,于是转过身,靠近范蠡的耳边,表情玩味的说道:“要不咱们赌一把,如果我赢了,你就……”越王勾践想了想:“你就给我牵马坠櫈当仆人,如果我输了,我给你牵马坠櫈当仆人,如何?”
范蠡听到后,有些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答道:“越王陛下万万不可啊,两国交兵岂可儿戏?!”
勾践的表情更加玩味了,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范蠡:“你看我像是儿戏吗?”勾践顿了顿,又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要不这样……”勾践说着招了招手,叫过一个侍从:“来来来,你过来。呐,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说着,越王勾践一指那个侍从:“你给我们俩当个证人!”
就在范蠡和那个侍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勾践却爽快的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内个谁……”越王勾践说着,看了看范蠡:“你赶紧去马厩喂马去吧,免得牵马坠櫈的时候,被马踢了。”紧接着,勾践压低了声音,铿锵又神秘的补充了一句:“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话说,那个时候的勾践只有二十六岁,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