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大厅原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厅,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但是!当老太太一路走过,打灭了天花板上所有的灯,之后,大厅就变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枪声很迅速的停了下来,大厅陷入了瞬间的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而那一瞬间的安静,却让人嗅到一丝和平的气息。
但是很快,脚步声就又喧嚣了起来。
翟队长和他的手下,一窝蜂似的冲向了医院的门口,因为那里,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无论如何,翟队长也不能让游击队,从医院的大门出去。
医院的外面,则是另一番景象。偏僻的小路上洒满了星光,只是那星光太朦胧,不足以点亮人们的视线。于是路灯,就成了夜幕之下,最亮的东西。
翟队长和他的手下,守在门口也没闲着,一直在“嗡嗡嘤嘤”的低声窃语。
黑暗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特务们看不见游击队,游击队也看不见特务们。游击队只知道,特务们都在大门口。但是,怎么冲出去,却是一道加分题。
就在游击队一愁莫展的时候,老太太突然举起左手的枪,“咔嚓”一声,打碎了医院的玻璃窗,紧接着,又举起右手的枪,“咔嚓”一声,打碎了门外的路灯。
听到枪声,听到窗户被打碎的声音,又看到路灯也熄灭了,特务们还以为游击队从窗户逃跑了呢,于是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他们跳窗了吧?”
“是,一定是要跳窗逃跑。”
“游击队要溜!”
“快看,他们跑出去了!”
“略略略……”
“略略略……”
混乱之中,就听翟队长大声说道:“追!快追!活的死的都要,抓到老太太有赏!”
话音未落,特务们就一个接一个的,从窗口跳了出去,向着打灭路灯的方向,拼命追赶。与此同时,窗外的枪声,和脚步声又喧嚣了起来。
而医院的大门口,没有人把手了。
老太太低声招呼了一句:“走门。”
就这样,游击队员们大摇大摆的,从医院的大门,走了出去。
皎洁的星光忽明忽暗,戏虐着漆黑的小路,初夏的晚风特别清爽,驱散了烈日的酷热。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只是没有完成营救白柏楠的任务。游击队员们议论纷纷。
“白柏楠怎么办呀?还救不救呀?”
“救是一定要救,问题是,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救?”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总之,肯定是出了问题。
“就是呢,我们的行动,居然是翟队长有意安排的!你说邪性不邪性。”
“难道说,我们的内部有奸细?”高志峰说着,看了看每个人的表情,之后,一脸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你说奸细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岳大饼呀!?”
“怎么会呢,别瞎说。”
“怎么不会呢?情报完全是岳大饼同志提供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依我看,就是岳大饼。”
“说的对,一准儿是岳大饼。”
游击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约而同的怀疑岳大饼。但是,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其实是唐思安叛变了。大家越说越怀疑,越说越怀疑,越说越怀疑,仿佛把行动失败的责任,全都扣在了岳大饼的头上。
关键时刻,还是高志高开口,拦住了大家:“先不讨论奸细的问题了,奸细的问题,等回去之后再调查。先说说眼下咱们怎么办?是连夜出城,还是留在城里,继续打听白柏楠的下落?”
老太太听了大家的议论之后,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她也想不出奸细到底是谁,于是就说:“我们还是连夜出城吧,把行动失败的经过,原原本本的报告给上级组织,让上级组长来定夺。”
说话间,游击队员们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关卡。把手关卡的人不是很多,看样子也就十来个人儿,他们有的抽烟,有的聊天,有的倚着墙根儿打瞌睡。关键是岗亭里面还躲着两个国民党兵,架着机关枪,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关卡。
游击队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这个关卡看守不严,我们冲过去。”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枪:“你们一人负责一个,其余的交给我。记住,枪响之后,就会惊动他们的大队人马,所以说,一枪一个,必须要准!不能有半点失误。”
“啾!”
“啾,啾!”
枪声响了,搞定关卡的同时,也惊动了大队人马,和翟队长。尤其是岗亭里面的两个国民党兵,别看人数不多,但是有岗亭挡着,老太太的枪,一时伴儿也拿他们没辙。
就这样,岗亭里面的机关枪,最先向游击队员们展开射击。
“卧倒,快卧倒!”老太太大喊。
紧接着,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在关卡上空飞来飞去。国民党的大队人马也在赶奔关卡的路上,眼看着就要杀到跟前了。
就在这个时候,“啾!”一颗子弹扑向了高志高,高志高受伤了。
高志峰急忙上去扶他:“怎么样,我背你走。”说着,高志峰就把高志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