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苗护沪准备出手的时候,日本兵隐隐约约的,感觉了苗护沪的存在。于是,用不太大的声音嚷嚷起来。
显然,苗护沪已经暴露了,他的死活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阻止日本兵炸毁地下军火库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苗护沪在心里面千百次的问自己,怎么办?然而,只问了一次,苗护沪就灵机一动,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就看苗护沪一把摘下头顶的军帽,用不太大的声音,跟着日本兵一起嚷嚷起来:“什么人嘀干活?死啦死啦嘀哟!”
地下军火库里面很黑,不是几个手电筒,就能点亮的。所以说,苗护沪是不是日本兵,日本兵也看不清楚。既然苗护沪跟着嚷嚷,日本兵也就顺理成章的,把苗护沪当成了自己人。
话说,日本情报机构派出特遣队的事情,被游击队发现,游击队并不知道特遣队要干什么,单纯性的跟踪,跟踪来跟踪去,就跟踪到了地下军火库。
远处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片刻的沉寂之后,又是一声轰鸣,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团一团的火光点亮了夜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儿,密集的枪声,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令人感到难以明状的恐慌。
游击队跟踪日军特遣队,跟到了地下军火库。见特遣队杀了一个卫兵之后,趁机溜了进去,于是游击队也捡了个人头大小的石头,“咕噜噜噜噜噜……”扔了出去。
看守地下军火库的士兵很警惕,大喊一声,端着枪,稀里糊涂的去追石头。游击队就趁着这个工夫,也钻进了地下军火库。
游击队员们来的匆忙,身上没带着手电筒,所以只好摸着黑儿,蹑手蹑脚的,试探着向里面走。
带队的游击队队长是罗齐轮,还记得罗齐轮吗?就是之前被德川一郎附体的那个。自从罗齐轮被德川一郎附体之后,就一直潜伏在革命队伍里面,表面看上去,罗齐轮仍然是罗齐轮,仍然担任游击队队长,而且表现积极,深得组织的信任。
特遣队的行动计划,罗齐轮事先并不知道,罗齐轮也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那里就是地下军火库,于是急忙朝大家“嘘”了一声,低声说道:“大家别出声,注意脚下有台阶,后面的人揪着前面人的衣服,大家跟紧了。”
越往下面走,越黑,但是轰炸的声音模糊了,周围渐渐的静了下来,就像是走进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只能听见他们自己的呼吸声。
苗护沪利用黑暗,混在日本兵中间,掏出手枪,正准备动手,就被刚刚闯入的罗齐轮看见了。借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罗齐轮一眼就认出,苗护沪不是日本特遣队。于是拔出尖刀,爬到码放军火的箱子上面,悄悄的向苗护沪靠近。
其他游击队员,见罗齐轮动手了,于是也拔出尖刀,爬到了码放军火的箱子上面,不声不响的,向日本兵靠近……
“我们嘀,时间嘀,对一下……”一个日本兵安装上定时炸弹,之后说道。
“嗨!”
话音未落,日本兵便齐刷刷的,开始对自己的表。苗护沪也假装跟着对表。
就听那个日本兵继续说道:“现在嘀,一点四十二分嘀。”
“嗨!”
“半个小时后,两点十二分嘀,爆炸嘀干活!”
“嗨!”
“你们嘀,立刻,撤退嘀哟!”
“嗨!”
苗护沪心事重重的站在那里,他不能跟着日本兵撤退,他必须留在地下军火库,排除定时炸弹。就在苗护沪犹豫不决的时候,日本兵又说话了:“你嘀,怎么嘀,不撤?”
苗护沪一指定时炸弹:“我嘀,坚决嘀不走!保护定时炸弹嘀干活。”
“纳尼?”日本兵有些疑惑,刚要开口问明缘由……
突然!
罗齐轮从码放武器的箱子上,俯冲下来,与此同时,手里的尖刀,一下子就扎进了苗护沪的后心。
只听见苗护沪轻轻的“啊”了一声,啊到一半就啊不出来了,紧接着,苗护沪身体一软,手里的枪,“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罗齐轮得手了,其他的游击队员立刻,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举着尖刀,杀了那些日本兵。
日本兵们也立刻行动起来。仓库里面,手电筒的光柱凌乱的晃动着,子弹和尖刀顿时就混合到了一起。
就听苗护沪用尽最后一口气,对日本兵嚷嚷着:“开枪嘀,不要!开枪嘀,不要。开枪嘀,不要……”苗护沪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了,渐渐的消失了。
定时炸弹的计时器已经启动了,那嘀嗒嘀嗒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脚步,催促着每一个人。苗护沪再一次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他拼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爬向定时炸弹,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在死去之前,拆掉导火线。
游击队员们的尖刀,最终还是败给了日本兵的手枪,一片混乱之后,游击队员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然而,罗齐轮却用流利的日语,跟特遣队嘀咕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总之,特遣队立刻就把罗齐轮当成自己人了。
苗护沪顾不得罗齐轮,也顾不得特遣队,他只是用嘴叼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拆定时炸弹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