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的跟前停着一辆四轮手推车,不是马拉的,也不是电动的,就是一辆很破旧的手推车。那辆破旧的手推车,停泊在华丽的月光之下,显得更加的破旧了。车上盖着几张发黄的旧报纸,被北风一吹,顿时就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在地面上鬼畜般的扑腾着,就像是垂死挣扎的麻雀,看上去,比被风吹落的塑料袋还诡异。
花万红隐隐约约的听到小队长说了这样一句话:“少塔魔跟老子废话!唱什么戏,老子就不爱听戏!”于是,花万红很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你也少塔魔跟老只废话!老只爱唱什么戏就唱什么戏,用不着你操心!”
两个人的话音未落,一伙卫兵,踩着诡异的旧报纸,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戏班子的弟兄们,也踩着诡异的旧报纸,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
卫兵和戏班子的弟兄们,瞪着眼睛,插着腰儿,脸儿对脸儿的站着,谁也不含糊谁。
“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呀!”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
“揍你,信嘛!”
“你揍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他们一边呛着火,一边抬着杠,一边互相揪着衣服,一边互相推推搡搡,眼看着就要玩儿命了。
突然!
“砰”的一声枪响。就看那小队长,举着手枪,朝着月亮开了一枪,但是!没有打中,月亮仍然一如既往的,发出华丽的光芒。就听小队长一脸蛮横的说道:“都别闹了!再闹,老子就不客气了!”
“老只不用你客气!”花万红一句话出口,紧接着反手从背后的道具里面,抽出一柄花枪,恰好就是穆桂英挂帅用的那种花枪。只见花万红右手握紧枪柄,左手抓住枪头,将枪杆儿弯成一张弓,然后突然松开枪头,与此同时将花枪横着扫出一百八十度的凛冽。
仅仅用了一个吞吐的时间,那几个卫兵就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里的枪,捂住了自己的手,咿咿呀呀的叫着,仿佛一下子就学会了戏曲唱腔似的,刚才那气势汹汹,举着手枪的样子,顿时荡然无存了。
“呦嚯,你塔魔还敢跟老子动手儿!”
“跟你动手儿怎么了?!你们有本事跟小鬼只闹去,没事儿跟我们一帮唱戏的耍什么威风?!老只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
花万红说罢,枪柄向空中一抛,顺势抓住了枪杆儿的中间。花万红不想再跟小队长磨叽,收回花枪,转身对戏班子的弟兄们,喊了一声:“我们走!”
哪曾想,戏班子的队伍刚刚迈出第一步,就听见耳畔“咔嚓”一声,那个小队长把胳膊一伸,居然用枪口顶住了花万红的脑袋。
花万红见状,急忙下腰,及时将自己脑袋,避开了小队长的枪口。更加精彩的是,就在花万红下腰的同时,花万红抬腿来了一个倒勾,愣是把小队长手里的枪,给踢飞了。
“好!”花满地叫了个好儿,紧接着,戏班子的弟兄们仿佛听到了锣鼓点儿的声音,还没进戏院,演出就开始了。
花万红的动作太突然了,小队长始料不及,连连倒退,以至于“噗通”一声,摔在了月光之中。小队长不甘示弱,匆匆忙忙的,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枪,朝着花万红,气急败坏的就是一发子弹。
“砰砰砰砰砰……”
说实在的,小队长的动作也不慢,花万红下腰之后,还没来及站直了身体,子弹就招呼过去了。只见花万红上半身刚刚抬起一半,就急忙来了一连串跟斗,每个跟斗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小队长的子弹。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跟斗翻了回来,就像是在春风中旋转的风车,炫出一片比子弹还快的影子。最后一个跟斗翻完之后,就看花万红纵身一跃,身体腾空,仿佛仙女飞天,与此同时,在适当的高度,抬腿就是一脚,给刚刚站起来的小队长,又踹了一个仰面朝天。
不得不说,花万红的这套动作,完成的非常完美,伫立在璀璨的月光之下,气定神闲,就像是一朵怒放的牡丹,煞是好看。就连站在周围围观的卫兵们,都想给花万红喝彩。
小队长也不含糊,倒在地上也不肯认输,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枪,不等爬起来,就把枪口又一次瞄准了刚刚落地的花万红……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嘀,嘀嘀……”一束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横冲直撞的来到了跟前。
“吱!”的一声,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障旁边。
卫兵和戏班子的弟兄们,齐刷刷的将视线,转向了那辆黑色轿车。就看见车门一开,城防司令的副官,苗护沪,不慌不忙的从车子里面钻了出来。
苗护沪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质问小队长:“二十里地以外,就听见你们超超,还动枪动炮的,什么事儿?!”
几个卫兵赶紧献殷勤,七手八脚的,把小队长扶了起来。小队长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报告苗副官,这里有暴徒闹事儿!”
“谁?谁闹事儿?”苗护沪说道。
小队长转身,一指花万红:“就是他!”
苗副官顺着小队长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下子就看到,在汽车的灯光之中,站着一脸从容的花万红。苗护沪紧走几步,迎了过去,一边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