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血迹插在腰中,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小镇走去。
天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袁秋岳走入一家客栈,向伙计道:“快给小爷寻一间客房。”
伙计见袁秋岳虽是叫花子打扮,但口气不小,便不敢怠慢,做出一副笑脸,道:“小兄弟来的真巧,本客栈刚好还剩下一间客房,若是再过片刻,恐怕……”
“伙计!给本姑娘一间上房。”
一个莺燕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袁秋岳与伙计同时回首观瞧,但见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伙计朝那女子一欠身,道:“哎呦,这位姑娘来得不巧,最后一间客房已被这位小客官要了,请姑娘移玉步另寻一家客栈吧。”
那女子似未听见伙计的话,上下打量袁秋岳一番,一撇嘴,自囊中取出一锭十两银子,不屑地道:“小叫花子,这银子是施舍给你,那间客房本姑娘要了。”说完将银子丢给袁秋岳。
袁秋岳将银子接在手中,看了看冷笑一声,道:“姑娘出手好大方,我小要饭的真是受之不起,不过我有一言要对姑娘说,不知你愿不愿听。”
那女子睁大一双眸子道:“什么话?”
袁秋岳一背手,道:“姑娘如肯滚出这家客栈,我会给你纹银五十两!”
“臭要饭的你找死!”那女子闻言怒叱一声,挥起纤纤玉手一招“雨打残荷”,以七成功力向袁秋岳击去。
袁秋岳见那女子掌力浑厚不敢轻敌,正欲躲闪,猛然客栈外面射入一道白影,飘然落至他的身前,与那女子对了一掌。
“砰”的一声,那女子与来人各退了两步。
袁秋岳定神一瞧,那人竟是一位十岁上下的小道童。但见这小道童身着道袍,头束纯阳巾,足蹬十方鞋,身后背着一柄松纹古剑,站在那里眨动俊眸,浑身透出无比的聪慧之气。
小道童负手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道:“无量佛!这位仙姑可是‘百毒妖姬’邱彩云么?”
那女子见小道童说出话来乳声乳气,偏又装作长者的模样,不觉暗自好笑,竟忘了他便是接了自己七成功力一掌的人,但见她淡笑者道:“不错,本姑娘正是‘百毒妖姬’,不知小兄弟是谁家的孩子,跑来此处作甚?”
小道童平日里最不愿别人将他当作孩童看待,一见“百毒妖姬”张口便犯了自己的忌讳,心中恼怒,小嘴一撅撤出身后的松纹剑,一招“风起云涌”幻起一片剑影攻向邱彩云。
“百毒妖姬”过于轻敌,竟未防及小道童有此一招,“嘶”的一声,衣袂角居然被剑锋扫断。
“小兔崽子你找死!”邱彩云盛怒之下取出“遮天泣鬼幡”,挟带着风雷之声,朝小道童劈头打去。
“朋友,快退!”小道童一拉袁秋岳的手向后倒飞出去。“呼”的一声,方才两人立身之处已被黑雾笼罩,四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袁秋岳惊得一吐舌头,道:“好毒!”
小道童道:“这便是蜀中唐门的‘遮天泣鬼幡’,已失传多年,不知怎的落入她的手中,此幡虽不及二尺,但若被幡风扫中,顷刻间便将化为血水!”
袁秋岳闻言怒视着“百毒妖姬”道:“兄弟,你说这毒妇还能让她活在人世上么?”
小道童道:“不能!”
袁秋岳道:“那我们一同废掉她如何?”
小道童颔首道:“正合我意。”说着自腰间取出一柄乌黑的拂尘来。
“百毒妖姬”见两个孩子竟将自己视为掌中之物,不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挥起“遮天泣鬼幡”正欲攻击,猛见小道童手中的拂尘不禁脸色大变,瞪大双睛道:“小子,你这‘墨玉拂尘’自何处得来?”
小道童哼了一声,道:“当然自来处得来。”
“这么说你便是武当掌门的九龄师弟,‘小洞宾’淳于灵啰?”邱彩云忙问道。
“不错!”小道童神气十足地答道。
袁秋岳暗吃一惊,未想到这小道童的辈分会如此之高,竟是武当掌门人的师弟,难怪他小小年纪武功便非比寻常。
但闻邱彩云娇声道:“哦,你便是侠名远播的‘小洞宾’,真是失敬、失敬!”
“呸!我又不是三岁的顽童,你少拿这些话还支应我!”“小洞宾”冷声道。
邱彩云因顾忌武当掌门与“小洞宾”手中的墨玉拂尘,一时不敢发作,陪着笑脸道:“淳于小道长,方才未识得真颜,因此有所冒犯,万请恕罪!”
“小洞宾”道:“万请恕罪?适才若非我们躲得快些,恐怕早已化成血水了!不过你既已认错,我们便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交出‘遮天泣鬼幡’,便可饶你不死。”
“呀呀呸!小牛鼻子你也太过狂妄了,我不过是卖武当老道一个面子,你当我‘百毒妖姬’怕你不成!”邱彩云再也抑制不住怒斥道。
“呦喝!”“小洞宾”道:“如此看来,你是自寻死路,那好,今日道爷我便送你一程!”
“百毒妖姬”平日里骄横跋扈,甚少有人敢招惹她,此番却遭两个乳臭未干毛头小子的欺辱,怎不令她恼羞成怒?她怒叱一声,“遮天泣鬼幡”一招“断江截流”,迅逾疾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