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给婉儿置办了很多东西,衣物、食物、药品……这一套东西下来,婉儿心想她的那匹马只怕是驼不动了,于是推辞道“够了够了,我已经带不走了”
谁知太平当即挥手笑道“没事,我已经让人给你备了马车,能带走”
婉儿一脸痛苦,她思念阿娘,急着回去,特意骑了一匹快马想早点到荥阳的,如今换成了马车,只怕要多一两天的行程。
“母皇不是说特许你晚点回来吗,你就好好回去陪陪伯母,晚点再回来。这么长的期限,你也没必要争这一两天。再说了,如今寒冬腊月的,骑马多冷啊,你一个弱女子,不是自找苦吃吗,到时候中途着凉了耽搁了,得不偿失,还让伯母担心”太平字字句句都言之有理,婉儿想了想确实如此,也不推辞了。
太平将婉儿送到城门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婉儿这一去,至少要个把月吧,希望这两个月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太平所料不错,婉儿刚出城门武三思就得到了消息,他一拍案桌,眸子冷若冰霜“吩咐死士,务必要在路途中截杀上官婉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杀了她!”
如今朝中局势很明显,他和李显分庭抗礼,上官婉儿作为宗室的拥护者,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他必须抓住这一次机会,将上官婉儿杀了,以绝后患。没有了上官婉儿,太平公主在内宫就只有张氏兄弟了,他们两个蠢货的威胁远远不如上官婉儿。
想起张氏兄弟,武三思又想到了元日节那天的事,心中更加气愤了,可恶的张易之!太平!他们居然利用宴会让他难堪,让他被所有人耻笑,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婉儿如今暂时离开了皇宫,太平依旧经常进出内廷,她不能让武皇察觉,她时常来紫宸殿是来找婉儿商量事宜的。
婉儿离开的第二天,太平照常入宫,先去紫宸殿请安,接着去御花园逛逛,好巧不巧,她去的时候张易之在紫宸殿,前段时间他挨了板子,武皇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一些,但张氏兄弟溜须拍马的技术如火纯青,短短几天又将武皇哄得喜笑颜开,丝毫不见他们因为上次的事情而颓废,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架势。
“参见公主”张易之拱手抬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太平。
太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恨,也没往心里去,恨就恨吧,这天下恨她的人多了去了,能奈她何!
太平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凑上前去帮武皇揉肩“母皇,累了就歇息一下吧,身体要紧”
武皇已经看了两个时辰的奏章了,确实是腰酸背痛,她舒展了一下背脊,叹道“人老了”接着又道“婉儿告假了,朕再不处理奏章,只怕要堆积如山了”
“不是还有七哥吗!他如今是太子,母皇不如将一部分奏章交给他处理,也好借机锻炼一下七哥”太平抓住时机,为李显进言。
武皇陷入了沉思,虽然李显如今复位太子了,但是他之前的那些荒唐行径一直让武皇对他充满了疑虑,要放手让他处理政务,还真是不放心。
太平见武皇的表情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母皇,人都是会成长的,七哥这么多年早就变了,再说了,就算七哥哪里做得不好,不是还有您吗,您就当试试他的能力,先让他试着处理政务,看看他做的怎么样。如果没达到您的预期,您大可再锻炼锻炼他。总得给他机会不是?”
武皇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算她现在不能对李显完全放心,但将来李显是要登大位的,这些事情他迟早要接触,何不趁着自己还有精力的时候锻炼锻炼他,给他一个机会。
“你说的也有道理”武皇点了点头,喊道“张佑,将这些奏章送去东宫,让太子三日之内批改完,到时候你再把奏章送回来”
张佑自从跟着婉儿之后,时常在紫宸殿当差,婉儿回乡了,他这几天更是扎根在紫宸殿了,他字写得好,人又聪明伶俐,武皇倒是挺信赖他的,也在着手培养他。
张佑得令,将奏章抱下去,武皇也终于可以休息了,她和太平聊着天,不知不觉居然有些犯困了,太平见她困了,很识趣地告退。
刚走出紫宸殿,张易之就叫住了她。
“哟,张大人,有何贵干啊”太平回头,笑靥如花地看着他,太平本就生得美艳大气,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浅浅的梨涡,美得令人心醉。只可惜,此时的张易之心里只有恨,什么样的美色他都看不进去。
张易之从阶梯上下来,一步一步走近太平,站在高一阶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太平,笑得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太平眸子一冷,喝道“放肆!”
他是什么身份,居然敢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以他的地位,只配给她行礼赔笑!
张易之丝毫没有被太平的冷喝吓到,反而笑了起来,毫不畏惧地对上太平的眸子,冷声开口“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恐怕已经忘了下毒的事儿了吧”
太平闻言,心口一震,他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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