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在紫宸殿当差,但是她托人查了安乐郡王的事。
这天武三思从紫宸殿出来,冷不丁对她说“你敢查安乐郡王的事,就不怕触怒姑母”
婉儿猛然看向他,惊讶道“你从何处得知的?”
武三思轻笑,把弄着腰间的玉珏“如今宗室孱弱,自然有人巴结我武家人,只是我奉劝你一句,姑母不追究不代表她不知道,你不要触了她的逆鳞”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转身欲离去。
“等一下”婉儿匆匆叫住他,下了台阶轻声道“求武大人如实告知”
武三思看着她,半天才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是背叛姑母,赔钱的买卖我可不做”
婉儿咬牙看着他,趁人之危小人之举。
“武大人放心,往后我在娘娘面前一定替你多多美言”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武三思为人隐忍不发、阿谀奉承,为了权势可以讨好薛怀义这等小人,他和她至始至终都不会是一路人。
“只要上官大人不要同我们作对便行”武三思说道,没等婉儿辩解又说“来俊臣构陷”说完冲婉儿勾唇一笑,大步离开。
“来俊臣”婉儿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酷吏当道,残害宗室,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久之后婉儿终于明白了武三思为什么说让她不要同他们作对。
武承嗣状告李孝逸有不臣之心,说李孝逸私下拆解逸字,其中有兔,乃月宫之物,是为天物,自命不凡,还呈上了李孝逸拆文解字的手书。
婉儿得知这番解释叹道无稽之谈,先不说李孝逸忠心耿耿,就这名讳拆解也太过牵强。
她在一旁听着,转头就看见武三思冲她笑,意味深长。
她攥紧了拳头,想为李孝逸辩解几句,挣扎了几次还是放弃了,武后又岂会不知这是无稽之谈。
只是李孝逸平定了徐敬业叛乱,声望甚重,又是宗室子弟,她不可能容下他。
说不定这一次武承嗣的诬告就是武后授意的。
“李孝逸虽有不臣之心,可到底是平叛有功,罢了,废为庶人,流放儋州吧”武后揉了揉太阳穴,十分无奈的样子。
“娘娘,他可是有不臣之心啊,须斩草除根”武承嗣不死心,接着说道。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退下吧”武后打断他的话,抬手示意婉儿扶她进去休息。
武三思倒是知道见好就收,对武承嗣使眼色,两人这才出去。
婉儿本以为杀了宗室十几人就可以罢手了,但是连李孝逸这样的股肱之臣都不能幸免,下一个又是谁,裴炎和李旦都高估她了,她自身难保,没有能力护住宗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她自己都要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又怎么护得住别人。
李孝逸被诬陷之后怒火攻心,很快就生病了,到儋州路途遥远,一路颠沛流离,不久之后在儋州去世。
薛怀义尝到了修白马寺的甜头,不久之后又进宫献计,请求修建明堂,供奉香火,护佑江山。
武后也有意修建明堂,象征权势,庇佑天下,当即就答应了。
薛怀义征集劳役上万人,劳财费力,虽有御史劝诫劳民伤财,太过华丽,但武后就是要华丽大气才能彰显她的权势,只充耳不闻。
因为武后大肆诛杀宗室,宗室之人惶恐不安,也有不少人暗自谋划推翻武后。
不久之后如婉儿预料的那样,武后接到急报,琅琊王李冲起事,越王李贞立即呼应,韩王、鲁王等人也争先响应。
“乌合之众”武后看了看信件就放下了,李冲急功近利,率先发动战争,而他的军队却不多,这样一来就好各个击破了。
“传丘神积”武后一声令下,不多时丘神积便到了。
婉儿看见他进来,目光如利刃出鞘,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臣丘神积参见娘娘”丘神积感受到婉儿的目光,他也知道婉儿与李贤关系不一般,自动无视她的目光。
“免礼,本宫封你为清平道行军大总管,率军讨伐逆贼。”
丘神积抬头,立刻应下“是”说完冷冷一笑,因为李贤的事,他和宗室早已对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宗室一网打尽。
李冲集结兵马不过数千人,虽有各地宗室呼应,却分散作战,不久之后因为李冲用火攻城,风向逆转,自损兵马,逃窜之时被部下所杀。
一个月后丘神积捷报传来,内容尽是吹嘘自己劳苦功高。
“婉儿”婉儿在太液池旁忽然听到李旦叫她,她看了看四处无人,这才走过去躲在假山后面。
“朕得到消息,丘神积到博州之时叛乱已平,他不甘心白跑一趟,杀了平博州刺史,抢功上报,这可是欺君之罪”李旦言语有些激动,他早知道这一次的叛乱不会成功,杀了丘神积也是好的。
“陛下有证据?”婉儿也抑制不住地激动,李贤的死是她的心病,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丘神积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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