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江翰宁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前后反差为什么会这样大?从云端跌落到地上?”
“是因为大家忙于工作,且已看过一次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第二次的。”江翰宁回答道。
“不是吧?还有其他没有来看你的人呢?再说,看了第一次就不能来看第二次了?”沐果川岂肯相信这话,骗别人可以,能骗得了宦海沉浮的他吗?
江翰宁的目光在李晴身上稍作停留,那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对即将透露秘密的犹豫,也有对在场第三人存在的不安。
他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在下定决心,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只是以一抹歉意的微笑回应了沐果川的期待。
沐果川明白了他的意思,沐果川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小同志,你忙完了吗?”
“如果忙完了的话,请你出去吧。”
“我有重要的话与江主任还要谈。”
“这位江先生是一个主任呀?大小是一个官儿?”李晴明白了,是官员就有一些话确实不明当外人面谈。
她马上说道:“明白,我马上出去。”
说完,李晴推着车,脚步轻盈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即将展开的深谈。
在关门的前一刻,她还不忘回头投以江翰宁一个鼓励的眼神。
随即轻轻地将门合上,隔绝了一切可能的外界干扰。
门扉轻合,病房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沐果川与江翰宁两人。
沐果川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小江,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
“我知道,这几天时间你经历了太多,从云端跌落至谷底的感觉并不好受。”
“为什么出现如此反常的情况?”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的事件?让人对你也是由热到冰冷?”
江翰宁的苦笑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自嘲,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政委,局政治部主任田济北来看过我一次。”
沐果川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轻轻交叠,目光坚定地落在江翰宁略显疲惫的脸上。
沐果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仿佛能穿透表面,直达对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他轻声重复着:“这是应该的,田济北代表组织来探视你,合情合理,是职责所在。”
“只是?”江翰宁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沐果川急切地问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预感到接下来的对话不会那么轻松。
“只是来者不善。”江翰宁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啊?田济北此人与你有冤仇?有解不开的节?他针对你什么?”沐果川惊讶地问道。
“田济北此人,我与他素无瓜葛。”
“我们确实没有直接的个人恩怨,但这次,他的态度却异常严厉,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责备与不信任。”
沐果川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凭什么这样对你?你为了那次会议付出了多少努力?”
“更何况,你还因此受了伤,他怎么能……”
“田济北他说了什么?”沐果川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江翰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飘向了窗外,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田济北说,作为会议的主要负责人,我应该具备预见风险的能力,并提前制定出一套无懈可击的应急预案。”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再完美的计划也难以应对所有突发状况,尤其是在面对那些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时。”
“他指责我,说我的负伤不过是我在用行动试图弥补自己的过失,但这根本无法掩盖我在安保工作上的失职。”
“他认为,作为组织者,我未能确保会议的绝对安全,让犯罪分子有了可乘之机,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
说到这里,江翰宁的声音微微颤抖。
显然,这番话对他的打击远比身体上的伤痛更为深重。
“他还说,因为我的疏忽,给单位带来了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甚至让单位的声誉蒙上了污点。”
“因此,组织会给予我相应的党纪政纪处分,以示警戒。”
江翰宁的声音逐渐低沉,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次会议突发意外,谁能预料?你为了保护纪委干部,不惜自己身受枪伤,这份勇气和担当,怎么可能是过错?”
“你奋不顾身,舍己救人反而成了有过错一方?”
“你负伤是咎由自取?”
“这不是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吗?这种逻辑,简直荒谬至极!”
沐果川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作为一个政工部门的领导,他怎么能如此信口雌黄?”
“按他的说法,每一个在战场上牺牲的烈士都会有过错,你为什么躲避不了敌人的子弹,说明你平时训练懈怠,敷衍应付。”
“如此一来,我们这个社会就没有英雄了。”
江翰宁摇了摇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