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瞒不过你。”
凤筠霄点头,“他做出那种事来,能留他一条性命已然是瞧在慕乾的面子上所为。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杀人?”
“奸/淫/妇女。”
凤筠霄说着,向后靠去,倚靠在沙发上,“军纪有命规,不可抢夺百姓一分一毫,不可奸/淫/掳/掠……他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乃是死罪。”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自责,让温清芷看了心中生疑。
像他这样的人,还会觉得自责?
“是我的错,仗着他是自己的下属,徇私……只断了他三根手指逐出王府了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慕厚因此记恨上凤筠霄,是应该的。
可,他有错在先,仅仅因此就想要治凤筠霄于死地,也不现实。
“今日情形,慕厚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混进来。”
温清芷思索一番,问:“他是慕乾亲哥哥,慕乾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么多年过去,慕乾从未停止找他。但此刻的慕厚,到底还有几分旧情,不可知。”
“不过,”凤筠霄继续说道,“先前交手来看,他功夫不如慕乾。即便慕乾赢不了,也绝不会死。他许是身受重伤,逃了。”
对此,温清芷也认同他的说法。
“那你觉得,这个慕厚应该是谁的人?”
“谁知道呢?”
凤筠霄扯扯嘴角扬起来,明明是笑的,却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苦涩感。
谁的人?
无非就是——皇上、袁家,以及那些皇帝一党将凤筠视为眼中刺、肉中钉的人。
是谁,重要吗?
不重要。
“之后,你打算如何?”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凤筠霄若再不反击,那下一次一i的那个是他的死期。
先到这儿,温清芷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听到温清芷提问,凤筠霄紧闭的眸子动了动,始终没有睁开眼来瞧她。
“之后的事儿,你无需操心。出去之后,你只管保全自己即可。”
温清芷挑眉,清冷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之前谁说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来着?这么快,就想把我撇除干净?”
她带凤筠霄跳海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打上凤筠霄一党的标签了。
她的意思,凤筠霄哪儿会不懂?
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忧我,将自己保全即可。我会派人保护你,但……”
他突然垂下眸子,“也怕会有常佬这样的事儿发生。”
原来,是这个……
“嗯,明白。”
说完,二人同时沉默着,气氛也逐渐变得低迷起来。
最后,还是温清芷说让他好好休息,才回了房。
这几日她都没睡好,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补一觉。
不然,到了西陵之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回到自己房内,温清芷迟迟未曾睡去。
暖和的被窝并没有给她带来困意,反而让她更加精神。
疲倦的身体让她颇感无力,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此刻,她满心都是侯府那些人的安危。
不知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她们现在如何了。
自己跟凤筠霄同时离开,温家自然会被归为摄政王一党。但,温家此刻无男丁,加上失势已久,应该算是安全的。
接下来的路,只怕是更难走了。
现在的局势不明,但凤筠霄跟凤筠溯必然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她跟凤筠霄走得较近,任谁都会将她当作凤筠霄一党。
想来想去,她决定回去之后先将府里的人遣散,再将小山村的人慢慢转移到别的地方。
乱世之下,皆为亡魂。
一旦兄弟二人因为那个位置争斗起来,被波及的必然是百姓。
这些年,各国天灾不断,相对富庶的北冥就像是一块肥肉,谁都想上来咬两口。
因有凤筠霄的威名在,那些人不敢。可一旦北冥内斗开始,就会有不少别有用心的人暗中虎口夺食。
温清芷对钱财的欲/望比较低,侯府如今的银钱足够她花上几辈子花不完,所以她决定等回去之后先将一些铺子关掉。
让春雨她们带上钱,寻一处隐蔽的地方先隐居起来。
这段时日以来,小山村的人也逐渐融入到侯府内来,为了确保安全,得找个相对极其隐蔽的地方才行。
到底,哪里合适呢?
她想着,逐渐陷入困境。
突然‘腾’的爬起来,走到外面,“凤筠霄,我有事想要问你。”
正在安睡的凤筠霄听到声音,立马清醒过来。
他看向温清芷,问:“什么事?”
意识到自己吵到了他睡觉,温清芷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两声,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将自己方才的想法告知了凤筠霄,等待他的推荐。
可凤筠霄却没立即开口回答,而是仔细地盯着温清芷,打量起来。
“怎么了?”
温清芷感受着他奇异的目光,不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