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手机。
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略作思忖,先给余松年打了一个电话。
悠长的彩铃声中,正当余欢以为会自动挂断的时候,听筒里响起“嘟”的一声,随即是余松年大咧咧的声音:
“喂?欢哥干嘛呢,我在搬货。”
闻言,余欢开门见山地说道:“松年,你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他这边话音刚刚落下,电话那头顷刻传来“嘿嘿嘿”的笑声:“欢哥,怎么说,你有什么安排吗?”
余欢笑了笑:“没有什么大餐安排,但有正事安排。”
“哦?”余松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余欢的语气平淡中又带着一丝认真:“商铺不是要拆迁了吗?我可能得跟一些社会人打交道,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撑撑场子。”
“啥?社会人?欢哥你不会是要跟人干架吧?”余松年的声音明显疑惑又惊讶,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话音未落,他又紧接着铿锵有力地说:“那我再帮你摇几个人!”
余欢听见这话,顿时有些无语地解释:“松年啊,我都说了让你少看点古惑仔,现在是文明社会,干什么架?反正嘛,就是要跟搞拆迁工程的一些人打交道,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就是涉及到诸多复杂的问题和利益关系——”
他这耐心而细致的话语还没有讲完,余松年突然瓮声瓮气地打断他:“我懂了,你要去跟人谈判协商是吧?没问题啊!那我明天动作快点,尽量早点完工。”
余欢闻听这话,明白小老弟想岔了,忙说:“也不是谈判协商,这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说,我明天要干嘛?”
“跟在我后面就行。”
“欢哥,那我明天跟着你。”余松年言语之间,很是爽快。
余欢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这小老弟没有白疼,说道:“好,松年你先忙,这事说定了啊,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O了。”余松年应声。
“那我挂了啊!”知道小老弟还在干活,余欢也没有再多逼逼。
挂断电话后,余欢却并未放下手机,而是点开短信应用。
他的修长手指在九宫格上飞速地敲击着:‘陈哥,明天晚上七点半于香春路的随喜茶馆一聚,我会准时到达,期待与你和大伍哥相见。’
客气地编辑出这一段文字,再选择收信人为陈福来,点击发送。
也就几个呼吸的工夫,对方很快就回复过来:‘余兄弟,收到你的短信了,明晚七点半,大伍哥跟我一定到。’
了却一桩要紧事,余欢随手放下手机,身体向后靠在椅背,眼神变得柔和而放松,进入了摸鱼状态。
他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右手摸上鼠标,点击浏览器,刷了会天涯社区的帖子。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间不紧不慢地悄然流逝。
窗外,橙红色的天幕,也渐渐暗下来。
余欢间歇地瞄一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眼见这会已经四点五十了,随即把电脑给关机。
他反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夹克,利落地穿好,正拿起手机准备揣进兜里,手机却在掌中震动着,响起悠扬的电话铃声。
余欢瞥见屏幕上显示的‘老婆’二字,唇边不由地泛起笑意。
他迅速抬起手指划过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际,声音温柔地说:“喂,老婆大人,请问有什么指示呀?”
电话那头传来林有容银铃般的轻笑。
她带着愉悦的语气说道:“没有什么指示啦,你晚上来我爸妈这吃饭,唔……茹姐给我找了个昆曲老师,晚上我要用&bp;kpe跟她远程交流,所以我就过来拿麦克风了。”
余欢略作思索后,开口回应道:“好嘞,那我下班以后,先去趟家电市场,晚上六点钟应该能到。”
“去买电茶壶是吧?”林有容登时会意,笑说,“想不到你对我爸,还是蛮上心的呀!”
听见这话,余欢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他转身微微坐在桌沿:“那当然咯,这可是全世界最好的老丈人,没有他,我们都走不到一块!”
林有容扑哧一笑:“你这话应该当我爸面讲,我可传达不了你这股嘴甜的劲。”
余欢对此嘿嘿一笑,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
他询问道:“老婆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了。”
“嗯,暂时没别的事啦,你快去忙你的吧。”
“好嘞,老婆那我先挂了哦。”余欢言罢,把手机放到眼前,指尖轻轻划过挂断键,随即朝门扉迈步而去……
……
华灯初上,星城的夜晚被五彩斑斓的灯光点亮。
余欢骑着小电驴,穿梭在这繁华的都市夜色之中,昏黄的路灯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寒风凛冽,如刀割般无情地吹过他露在外面的微许脖颈。
不一会,小电驴便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小区的大门前。
余欢双手紧握车把,却并没有驶进去,而是随意地将小电驴歪在路边的自行车停车位上。
他摘下头盔,拉开坐垫箱放进去,搓了搓有些冰冷的双手,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