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余欢可以笃定的是,林有容当时显然没有睡醒,只是下意识地推开了他的爪子。
这让他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感到有些好笑,也有些小庆幸。
真真切切地上手rua到了,又没有痛失掉自己的伟岸形象。
完美!
他不假思索地回复她一个红唇表情,表达着自己的轻松和愉悦,旋即迈着轻快地脚步下楼。
一门之隔的林有容,侧耳听着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逐渐消弭,连忙大步走到厨房。
颇有些鬼鬼祟祟地,透过玻璃窗瞧着余欢双手插兜的背影。
他半走半跳地走到车库门前,蹲下身开卷帘门,嘴角上扬挂着灿烂的微笑。
从侧脸来看,嘴角上扬,挂着灿烂的微笑,尽显愉悦。
这么高兴?
林有容鼻子轻哼一声,心中暗自嘀咕。
以前那個阳光开朗大男孩,虽然脾气一贯的还是很温和,对她还是那么体贴,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猥琐了?
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
趁她睡着了偷摸!
臭男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啐了一口。
目送骑着小电驴的余欢顺着路沿不急不缓地远去,消失在视界之中,林有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虽然这个房子她已生活了十数年,每一处都熟悉无比,也并非第一次独自在家,但此刻的林有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不习惯。
她知道这是分离焦虑。
多发于婴幼儿因与亲人分离而引起的焦虑、不安、或不愉快的情绪反应……
凭什么那个臭男人会这么高兴啊!
作为成年人,她也不至于在这种情绪下又哭又闹,只是感觉大气压仿佛都一下子低了下来,让她有点难受。
林有容揉了揉脸蛋,试图驱散这种莫名的情绪。
然后继续进行这次起床后,原本打算做的事情——
移步去卫生间放水。
厚重的白云如同被冬季冷空气凝固的棉花糖,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天空。
缝隙间,太阳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角,将云层的边缘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阳光普照大地,带来一丝温暖。
徐徐凉风中,余欢的心情格外荡漾。
岛国人曾做过一个实验,在时速60公里的时候,把手伸出来,风的压力就像是触到了D罩杯。
想到这里,余欢不禁一笑。
在这空旷的街道上,他一手扶着小电驴的龙头,油门直接拧到底,另一手抬起来,细细感受了一下。
大小这方面,确实是真的有点意思——
然而凉飕飕的,一点都没有林有容那种既温暖,稍微摁下去又带着点弹性的感觉。
不多时。
他便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早报大楼。
吹着欢快的口哨,他将小电驴歪在车棚里停好,然后从兜里拿出两个还有些烫手的大肉包。
一边啃着顺路买的肉包,一边迈着大步走进大楼,心情格外舒畅。
破天荒地,他八点出头就早早地踏进了大楼的门槛。
穿过空寂无声的大厅,他坐上电梯。
电梯运行的“嗡嗡”轰鸣声中,他刚把一个包子啃完,上行的电梯,突然在三楼编辑部停滞下来。
门扉“叮”的一声而开,余欢抬眼便看到怀中物什抱得满满当当的年轻男女。
男的五短身材,戴着副眼镜;女的头顶毛线帽,脸蛋尖瘦。
作为在编辑部这个大部门待过半年的审读员,他看这两个人脸熟,这两个人看他也更脸熟。
双方对上眼。
他们顿时异口同声地打招呼:
“余主任好!”
“余主任早上好!”
“诶!”余欢赶忙后退两步让开位置,将嘴里的包子咽下说:“早啊,都吃了没?”
两人又是赶忙连声附和。
无怪乎他们这么热情。
毕竟调到新媒体部以后,余欢就是他们的直属领导了。
两人鱼贯而入以后,背对着余欢,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
电梯在缓缓地上行着,余欢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话说上辈子每次见到老林或者老许这样的大领导时,他也多少有点莫名的紧张,打交道的时候总是字斟句酌。
这个就叫作对权威的敬畏。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牛奶,熟练地扎上吸管,深吸了一口,微凉又带着些甜意的全脂牛奶入喉。
就在这时,上行的电梯倏忽在七楼停滞下来。
门扉应声而开,背负双手的老李缓步踏入电梯厢。
一瞧见他那两鬓斑白、文质彬彬的脸庞,两个新人就像受惊的走兽一般,忙不迭让开到一侧。
异口同声:
“李主任好!”
“李主任早上好!”
“你们早上好啊。”老李笑眯眯地看向正在喝牛奶的余欢,注意到他一手还提着个包子,亲切地打招呼:“小余,吃着呢?”
私人关系,私下称呼。
现在这情况可不能见他就喊叔。
余欢松开吸管,连忙笑着应声:“早,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