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也轻。
余欢费力地分辨出,主要是张野在说话,内容大概是“上次和雷嘉一起吃饭,她说会回来过年”、“以后有机会去燕京,一定要给她打电话”等等。
林有容偶尔简短地回应。
很快,他们走出楼梯间,服务员小姐姐面带微笑,侧身引导。
她一边迈步,一边抬掌指了指余欢,对吕继鸿说:“叔叔,这位先生已经付过账了,我们会到前台给您退还定金。”
吕继鸿听了这话,脚步稍微一顿,诧异地转过身对余欢说:“小余,难怪你卫生间去了那么长时间,原来是不声不响下楼,偷偷结账啊!”
正悄默听着她们两谈话的余欢,停下步伐,微笑着点头:“今天能有机会跟伱还有张姐一起吃饭,理应我们来请客,千万别跟我和容容客气。”
吕继鸿朗爽地一笑,抬手拍了拍余欢的肩膀:“下次你们去燕京,我再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一言为定。”余欢咧嘴笑出了整齐的白牙。
吕继鸿跟着小姐姐去了前台,余欢则与林有容及张野在门外稍作等待。
冬日暖阳晒在人的身上,微凉的清风徐来,掠过脖颈,给人一阵舒适惬意之感。
余欢只觉自己的状态很放空。
“张野师姐,你这次会回星城吗?”林有容轻声问道。
张野摇了摇头:“我还要在景德镇待两天,然后就得回燕京,参加春晚的首次彩排。”
“哦。”林有容微微颔首。
旁边的余欢稍作沉思。
张野的父母都已离世,她目前估计跟李老师一样,在燕京定居多年,处于难得回一次家乡的状态。
不知道她在星城的老房子,是否还保留着。
他瞥见吕继鸿大步流星踏出门槛,便主动走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不远处路边停着的小奥迪边。
小两口上车以后,余欢首先便是降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再摘下口罩,置于扶手箱。
吕继鸿站在车窗外,弯下腰向车内张望:“哟!这车里可真是塞得满满当当。”
张野笑着接口道:“小容在沪上待了那么久,女孩子的行李自然是要多一些的。”
余欢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随口说道:“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容容朋友的行李。”
吕继鸿点了点头,对余欢说:“小余啊,有机会你们一定要来燕京玩,到时候可别再跟我抢买单了,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余欢启动引擎,笑着回应:“下次有机会去燕京,一定拜访你跟张姐。”
吕继鸿爽快地开口:“那太好了,乐意之至!”
与他并肩而立的张野,看到车轮开始缓缓转动,连忙挥手道别:“小容,小余,祝你们一路顺风!”
林有容系好安全带,挥手回应:“再见,张野师姐,鸿哥!”
张野放下手,点头说道:“常联系啊!”
“好的。”林有容点头答应。
余欢最后朝这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系的两个人,微笑点头致意,随即踩下油门,驱使小奥迪驶离路沿。
这两位都是成就斐然的著名歌唱家,若说只是好朋友,却双双未婚未育,相伴数十年。
要说他们只是丁克,却根本没有组建家庭。
且都取向正常,过去都有感情经历。
譬如张野的前男友,就是八十年代红极一时的流行男歌手。
随着小奥迪逐渐加速,余欢整理着凌乱的思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林有容摘下猎鹿帽,手指将凌乱的秀发梳到脑后,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不禁出声问道:“怎么啦?”
余欢轻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这二位都顶着一张国泰民安脸,以前我只能在春晚,在电视各种文艺舞台上看到他们。跟他们打交道,我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听到这话,林有容一揪余欢的胳膊肉:“我也经常上电视,那你跟我打交道,就没压力啦?”
何止是没有压力,对她简直是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一念至此,林有容就忍不住轻“哼”一声。
余欢也将帽子摘下来。
目光注视路面,随手将帽子扔在林有容的大腿上,笑着说:“那不一样,你是我老婆,跟你在一起要是还有压力,那日子还怎么过?”
林有容把帽子轻放在扶手箱,啐了一口,忍不住直抒胸臆说:“你就是太没有压力了,才老是对我毛手毛脚!一点都不尊重我!”
余欢打着方向盘,驱使车头轻盈地右转,哭笑不得地说:
“这跟尊不尊重你无关,再说我又没有当着别人的面亲你,或者搂搂抱抱,做一些很亲密的动作。四下无人的时候,难道还不允许我情不自禁吗?除非我是太监!”
听见这话。
林有容嫩脸一红,重重啐了一口。
不禁腹诽,当着茹姐的面,还不是经常把爪子放在她的臀部上!
搞得她心里一阵难堪,却又不忍心出言驳斥他。
这难道不算亲密动作吗!?
心里一阵阵的逼逼赖赖,林有容却不敢作声。
就怕他光天化日,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