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
丈母娘推开门扉,目光落在脸颊泛着微微红晕的老林身上。
空气对流,一阵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不禁使她颦了颦眉毛。
突然,她注意到老林后面好像还跟着两个人,稍许认了一下脸以后,脸上顿时涌出热情的笑容。
亲切地打招呼说:“哟,许社长——还有老李!你们可是稀客啊!”
许社长揶揄地开口:“小段啊,好像得有一年没见了吧,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李主任也带着笑意与她打招呼:“段芳同志,风采依旧!”
“没跟我开玩笑把?那我可就把你们的话当真了啊!”丈母娘笑盈盈。
老林领着他两进门后,带着些许酒意对丈母娘询问:“家里还有扑克牌吗?”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笑说:“还有啊,下午你们喝的金针,就是我女婿前天送的嘞。”
李主任也跟着附和:“就是,岳父的升官宴都不参加,不懂味。”
“一张大圆桌都坐满了,估计得有二十来个人吧。”老林回答说。
他拆开扑克牌的塑封,随口问丈母娘:“有容上台表演完了吗?”
此时客厅只开了辅灯,显得有些昏暗朦胧。
丈母娘见状,连忙摁下总控的开关,茶几正上方的水晶吊灯顿时大放光明,使得整个客厅明亮如白昼。
几人一番有说有笑,换上了拖鞋,移步至茶几旁坐下。
“小余没去吗?”丈母娘继续追问。
李主任站在一旁,双手叉腰,酒气未散地评论:“这么说,礼物送到,人就可以不来了?”
丈母娘一边从鞋柜中拿出几双拖鞋放在地上供他们更换,一边好奇地问:
“你请客吃饭去了多少人咯?”
“没有,我给他发了条短信,但他说是要招待留学回国的堂妹。”
“有。”
笑盈盈加入战场:“哎呀,我们家庭内部早就庆祝过了,你们二位就别开玩笑了!小余和有容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连婚礼都还没办呢!”
听见这话,许社长弯腰换着拖鞋,打趣说:“你这女婿不地道,岳父老子不比堂妹重要吗?”
老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嗐!什么升官宴,就是今天高兴,请同事朋友们随便聚聚,吃顿便饭而已。”
丈母娘眼见着自家男人喝点小酒,脑子好像有点不灵活,双拳难敌四手,招架不住两位伙计的调侃。
同样坐着小板凳的老林,侧脸瞅了瞅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蓝台跨年演唱会。
“那要抓紧办啊,我的份子钱都准备好了。”许社长笑着调侃。
许社长舒适地坐在沙发上,而李主任则搬着小板凳背对电视。
同时不忘启动立式空调,调成暖风。
老林笑呵呵地开口:“许哥啊,放心,伱的份子钱肯定跑不了。”
闻言,丈母娘摇了摇头:“我看了这么久,好像没有她。”
作为排名前列的好歌声人气学员,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提及,简直有点查无此人的意味。
丈母娘心中虽满是疑惑,但当下有客人在场,也不便与老林深谈。
老林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说:“你给她打电话问过没有?”
“我刚打了,但她没接,等下我再试试。”丈母娘转身说,“我先去给你们拿烟灰缸倒杯茶。”
“段芳同志,辛苦了!”李主任拱手表示感谢。
许社长却对老林笑说:“不应该啊,小林,你崽现在这么出名,唱歌又好听,不至于跨年晚会都上不了吧?”
“那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了。”老林耸耸肩。
丈母娘招待好客人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老林他们手中的扑克牌上,看他们打跑得快。
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指点江山的冲动,从兜里掏出手机,再次尝试拨打林有容的电话。
手机听筒紧贴在她耳际,电话那头却传来忙线的提示音。
知道女儿此时正在与其他人通话,丈母娘立刻挂断了电话。
她双手负在身后,继续看他们打牌,只觉手痒痒的不行。
少顷,来电铃声响起。
丈母娘抬起手机屏幕看一眼,她稍作思忖后,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这才接通电话:
“喂,有容啊,我一直在电视机前守着,怎么没看到你上台?”
她轻柔且关切的话语,传到电话那头。
林有容被余欢打开了倒苦水的瓶塞。
在这亲妈面前,委屈的声音,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倾泻而出:
“妈,真的气死我了!就是余欢给我写的那首歌火了,然后灿文公司想跟我签全约,但我不太乐意。结果,灿文的那个常务副总就故意不让我参加彩排,让我上不了台!”
“啊?”
丈母娘虽然听不太明白这些娱乐圈的弯弯绕绕,但她大略听懂女儿是被针对,被为难了。
她诧异地问道:“你爸不是已经跟蓝台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了吗?”
“妈,你不懂,我参加的这個《好歌声》,是蓝台外包给灿文传媒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