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再继续降黜。
显然,冯拯这次,也打算因循旧例,先将丁谓逐出京师,待得新的中书格局确定之后,转回头来,再继续找丁谓算账。
不过,他的这个方案,赵祯显然是不满意的,于是,他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如此大事,冯相公就打算将其罢为太子少保了事?”
“还是说,冯相公打算效仿丁谓对寇准那样,待风波平息,再一次次屡加贬黜?”
先罢相,再降黜。
这本来是这种事情的惯常处理流程。
但是,如今被小官家就这么点透,冯拯的脸上还是不免有些尴尬。
他有心想开口辩解几句,但是转念又想起了之前小官家因为贬谪寇准的制书而闹的那一场,于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冯拯的心中有些后悔。
早时候那个时候,就不跟丁谓对着干了,现如今有了这桩事摆着,想再按往常的流程处理,也不容易了。
所幸的是,冯拯在中书多年,自然不会被这小小的变故给搅得束手无策。
于是,他给一旁的王曾打了个眼色,后者也立刻会意,道。
“官家,太后,臣也觉得,罢为太子少保处罚太轻,以丁谓之罪,或可仿效寇准前旨,降为太常寺卿,命其引年致仕。”
原先的法子走不通了,那就换新的法子便是。
既然不能屡加贬黜,就直接一降到底,将丁谓彻底给打发出官场。
这般处置,既有前例可循,相比较之前那种一贬再贬,发到边远小州去当个司户参军这种处置,也更加体面。
这样的结果,显然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因此,王曾说完之后,一旁的任中正也开口,道。
“官家,太后,臣也觉得王参政所言有理,既有寇准前例,依之便是,也算是稍稍顾念丁谓多年辛劳。”
看得出来,中书三人当中,也就只有任中正还念着一些情谊。
所以,言辞之间,还在努力的帮丁谓说好话。
也正因于此,他这番话说完之后,立刻就感受到了来自冯拯和王曾不善的目光。
不过,或许是因为任中正只是说好话,没有继续试图搭救丁谓,所以,二人也没有多说,而是将目光转向帘后,祈祷着这个结果,能让小官家满意,别再折腾了。
但是,赵祯开口这一次,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收手呢?
当下,他很明显的哼了一声,随后便在众人意想不到的目光当中,直接点了另外一人的名。
“钱副使,朕听闻,你和丁谓乃是姻家,他如今犯下如此大罪,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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