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霜回家后,因为宋代文跟她说起前一世的事情,心里很不安。
又因为对方斩钉截铁地说前一世她跟他是夫妻,而心烦不已。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他只是说了梦中跟她上一世结婚的事儿,但没有说别的,至少没有提到后面他频繁偷腥出轨的那些事情。
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肯定没脸找她了。
那宋代文,应该不是像她一样,因为心有不甘满怀怨气,才重生了吧。
他应该只是巧合,刚好梦到了前一世跟她结婚的事情。
或许真的只是赶巧了。
秦小霜这样安慰自己。
——
宋代文到外面流连到很晚,直到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油灯,才趁着夜色回家去。
宋大柱看见儿子一身狼狈样的,脚步蹒跚着,走进堂屋。
“阿文!你这是干啥去了?跟人打架了?!”他惊叫道。
“没有。就是去另一个村子,给猪牛打针。没按住,给折腾得。”宋代文随口回应。
“可是,给猪牛打针,也不至于折腾成这样啊。”宋母很心疼。
她拿来一盏油灯,仔细看儿子身上的伤痕。
一张白净的脸上,又肿又青,嘴角也磕破了。
早上出门穿得整齐干净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了,上面还有明显的泥印子。
倒像是抓大猪搞成这样的,也不知道在地上摔了几跤,又把脸磕在哪儿了。
“这干的是啥工作啊?谁家的猪,这么大了还打针?主人家也不帮忙按着点!”
宋母不满的抱怨。
她家儿子高中毕业,是个文化人,长得细皮嫩肉的。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乡上畜牧站的工作,也要天天跟畜牲们打交道。每天背着医药箱,手拿针筒,给畜牧看病打针。
看似轻松,可这样子折腾得比耕一天地都辛苦多了。
不过,宋大柱看问题的眼光比他老婆远一点。
觉得这一点伤跟儿子宋代文的工作比起来,只是小事一桩。
就劝道,“哎!算了。去屋里找点药擦一擦吧。上班这么久,又不是天天这样。只是偶尔碰到一次。再说,人家主人家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宋母便不再多嘴了。
秦珍珍看宋代文一张俊气的脸上,伤成这样。也有些着急,赶紧去屋里找了瓶红花油出来。
她想趁着擦药的时候,就多靠近他一些。
谁知道,宋代文看见秦珍珍拿着红花油瓶子向他走来。才刚站定在他面前,还没开始动手拧瓶盖呢。
宋代文就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瓶,进自己睡觉的屋里去了。
“哎!宋代文,我替你擦药——”
秦珍珍想追着他进屋,宋代文却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关得太用力了,门板都轻轻颤了两下。
也差点碰到秦珍珍的鼻尖。
秦珍珍刚才努力装出的微笑也维持不住了。
她一脸尴尬地僵硬地站在门前。
宋大柱和老婆看着这一幕,都无奈地摇头。
他们做父母的,觉得这个儿媳妇虽然不够满意,可都娶进门了,也不能一直晾着吧。
可是转眼一想到,天天在床上躺着,等着人伺候的老娘,他们也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了。
算了。儿子哪儿还有心情跟秦珍珍亲热呢。
好好的家,搞成如今的模样,都是秦珍珍造的。
况且,看得久了。宋大柱和老婆现在都觉得,秦珍珍确实配不上自家儿子。
不但书读得少,文化低;就单凭长相这一点,也配不上自家长得俊俏白净的宋代文。
更不用说,宋代文有一个拿国家工资的正式工作。
而秦珍珍每天在奶奶屋里伺候,那身上的屎尿味儿,怎么也去不掉。
试问,哪一个年轻男人,尤其是像自家宋代文这样斯文的文化人,每天下班回来,会去抱一个满身有味儿的女人睡觉呢?
罢了。他们做长辈的,又不是没劝过。
自家阿文的脾气,一旦拧起来,他们也无能为力。
——
宋代文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脱下身上单薄的夏衫,拿来一面镜子,仔细察看脸上身上的伤势。
除了脸上的青肿痕迹,他的肩膀上、腰腹上也有青紫的淤痕。
想到秦小霜那白嫩的脚踝踢向自己的情景,宋代文竟然抚着自己腰腹上的淤痕,对着镜子,唇角一勾,轻轻地笑了起来。
既然这是秦小霜特意留给他的,他就留着吧。
毕竟,这是她难得留给他的,他就多留几天。
现在,宋代文才想起来,秦小霜好像什么都没有留给他。高中毕业的时候,甚至连班上普通同学的纪念品都没有。
当初想着,反正毕业后,两家又隔得这么近,想见的话,走一阵就能见到了。
只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形同陌路了。
宋代文抚了一会儿自己身上的伤痕,也不想擦药,就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重新穿上了。
然后,他拧开瓶盖,指腹抹了点红花油,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