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傅给那位老人剪发修发非常仔细,最后还带着修脸,李龙倒也不急,他坐在椅子,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主要还是昨天太累了,李龙想着如果现在有微信步数排行榜的话,自己是不是能排第一?
哦,不可能,李俊峰那几个憨货排的更高,毕竟他们比自己还要多走十公里回家的路。
想想后世那些排行榜上出现的四五万步的家伙,那时候感觉很神奇,怎么会走那么多,现在想想,如果这时代有步数计数的话,农村的成年人哪个每天估计都在三万步以上吧?
呵呵,也难怪后世农村七八十岁的老人还能在地里劳动,但一旦不干活了,立刻就委靡下来。
生命是真的在于运动——不绝对。
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人的头发已经理好,理发师傅用毛巾细心的给老人把碎发擦掉,拿来镜子递给老人:
“王师傅,你看还行吗?”
“行行,哪有不行的,你理的我最满意。”老王师傅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碎发,从兜里掏出一卷零钱来,数出两毛递给理发师傅:“来,给钱。”
“好咧。”理发师傅接过钱,提醒着老人戴好帽子,微笑着把人送到门口,然后看向李龙:
“小同志,理什么样的头型?”
“短一点。”李龙想说寸头,感觉这时候好像没有这个说法,“平头吧,或者师傅您看我适合什么样的发型。”
“好……坐过来我看看。”
李龙坐在理发椅上,师傅给围上布,端详了一下李龙的脑袋说道:
“小同志,你这头型不圆,那种小平头不太好理,我给你理短一点,适应着你的头型,行吗?”
“好好。”李龙要求不高——只要不是现在比较流行的汉奸头都行,那几几分的那种,上一世自己似乎也挺满意,但再过几十年看,真的挺傻的。
不必完全顺应时代的潮流,既然重活一回,那就有一定自主规划自己生活的权利,比如确定自己的发型。
当李龙从理发店出来,发现附近有人正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头型的时候,他心里默默给自己这么说,说完后立刻就把帽子戴上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回到大院子,收拾了一些肉分成两袋,准备一袋提往供销社送给李向前,一袋拿到杨秀兰住的小院子放在那里,当成顾晓霞日常吃中午饭的肉食。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母女两个还是很懂得感恩的,这让李龙很满意。任谁也不希望自己救助的结果像“东郭先生和狼”以及“农夫和蛇”。这年头,大多数人还是挺纯朴的。
到了供销社,李龙看到这边院子里雪已经清干净了,门口还有车正在把雪往外运。李龙和两个熟人打着招呼,然后进了院子。
年轻的门卫已经不挡他了,知道这是自己人。
李龙来到李向前办公室,门半开着,扑面而来的是暖风、淡淡的煤烟味儿和抽的香烟味儿混合起来的杂味。
李向前正在听收音机,看到李龙在门口,有些惊奇意外的说道:
“你小子怎么有空过来?没在家里猫冬?”
“我在山里打了些野味儿,这不给你送来一些。”
“哟?都是啥?”李向前站起来好奇的看向李龙手里。
“这一袋是你的。”李龙把给李向的那袋肉放在桌子上,“鹿肉和狼肉。这一回我搞掉一个狼群,狼肉弄了不少,据说这肉还挺补,鹿肉是公鹿的,做的时候需要多放香料,公鹿肉也补,就是有点骚。”
“哈哈,我不怕。”李向前有些欣喜的把肉接过来,“不错不错,看来你距离一个老猎手又进了一步,能搞掉一个狼群,说来听听?”
李向前打猎不行,但喜欢这样的故事。李龙看看时间,距离吃中午饭还有一会儿,他便进来,原想着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但窗户外面钉了塑料布,打不开,只好作罢。
坐在木椅上,李龙就将一个人独斗群狼的事情讲了一遍——先前讲过,现在再讲就顺很多,还能润色一下,让李向前听了大感过瘾,只恨自己不能亲自参加。
“唉,我是忙人,不然就跟你在山里住一段了。”李向前感叹,“这打猎的生活,真是向往啊。看来你当时的选择是对的。这不要编制,那就是自由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至少打猎这事吧,如果你还在编,就没这么自由喽!”
“股长,你可别向往。”李龙摆摆手,“我给你讲的都是你喜欢听的,但你想想啊,光打这六只狼,我来回折腾了好些天,跑得路感觉都有五六十公里了,这得多累!你还是老老实实坐办公室吧,这活真不适合你!”
“行吧行吧,听着也挺好的。”李向前自然知道打猎不容易,笑着说,“你这冬天还去不去?”
“过元旦后看有空的话还去。”李龙老老实实的说,“我想开春弄辆拖拉机,再买台电视机,这不得攒钱嘛。”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就打猎这些……光卖皮子,得猴年马月啊?这一次你打到的皮子卖了多少钱?”
“没卖掉。”李龙叹了口气,“我打到一张猞猁皮,但收购站陈同志不在,新来的人不识货,非说我那是狐狸皮,也怪我没把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