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邦的确会杀猪,第一头猪被李安国李俊峰李俊山他们按着还在叫的时候,陈兴邦瞅准位置,按着猪头一刀捅进去,那边梁月梅蹲在一边把盆放猪头下面,陈兴邦只是把刀略微抽一抽,一股子血就飙了出来,正好落在了盆里。
猪猛的挣扎起来,几乎同时陈兴邦就喊了一声:
“按好!”
几个按猪的同时用力,那猪猛的一仰身,却没有挣扎起来,陈兴邦并没有立刻抽出刀子,又外往抽了一点,同时别了一下,那血再次飙了出来。
等陈兴邦彻底将刀子拔出来后,那猪已经只剩下抽搐了。
李龙看着,感觉陈兴邦杀猪比王财迷还要老练一些。
血基本上一点也没浪费,刀子是一下子就捅到心脏,那猪也就最开始那一挣扎力气最大,后面都没力气了,按猪的也轻松。
李龙猜测王财迷杀猪其实也应该是赶鸭子上架,原来可能是二把刀,只是别人都没杀过,所以这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当然上一世到后面,王财迷杀猪那就可以称为匠人了,毕竟一年十几头几十头猪供他练,怎么也练出来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杀这玩意儿就两点,第一个克服敢不敢动手。杀鸡杀鸭子啥的,一般人还能动手,大点儿的猪、羊,那可能就不敢动手,主要还是心怀怜悯之心,不忍见其死。
这个对李龙来说不存在。
第二个就是能不能杀到要害——李龙刚才看着的就是这一点。进刀的位置、角度都很重要,抽刀的时候时机把握、怎么让血流的最多,也是个技巧和熟练度的问题。
李龙打算下一头猪他就试试。
这猪一杀死,接下来就是刮毛、开膛。这时候杀猪还吹一下,让猪变得鼓起来,好刮毛。李龙就负责给上面浇水,陈兴邦主刮。
等把猪毛刮干净,开了膛,准备翻洗肠子的时候,陶建设和陶大强牵着驴车过来了。
李建国迎了上去,和陶建设聊了两句。这是昨天说好的,今天过来称半扇猪。
陶大强走到李龙跟前打着招呼:
“龙哥。”然后他又和其他人一一打招呼。
“准备的咋样了?”李龙笑着说,“你家院子里是不是得砌灶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们家的院子现在已经收拾出来了,两个灶这两天就砌起来。”
“其他东西都买好了没有?”
“大都买好了。”陶大强就跟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东西能放,现在都还没开始泡。”
“大厨请好了?”
“请好了,咱队里的老黄和老董。今天把猪肉拿回去,就开始准备了。”
冬天开席不太好,有些菜上来后很快会凉。但今年是没办法,整个秋天先是秋收,收完后又分地,分完地后又冬播,然后又是打苇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算陶大强家在那时候办酒席,恐怕村里也没几个人去。
就只能放到冬天。
不过这年月有酒席吃就不错了,没几个人会在意是不是在冬天。吃到嘴里的是肉,哪怕是凉的,那也是肉不是?
队里办酒席,通常本村都有大厨,做农村席面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上都是外行。但这些大师傅基本上都是当初在队里办集体大食堂的时候干过主厨的,做什么菜、怎么做、怎么准备、备多少料,那心里都是有数的。
前几天弄鱼的时候,李龙就让陶大强挑走一袋子鲤鱼,这玩意儿弄回去,等到开席的时候做成红烧全鱼,那就是一道喻意很好,而且很硬的菜。
当然,这种硬菜,本村人在后世,除非本村人办席,外面的鱼基本上是不吃的。没办法,被小海子的鱼把胃口养刁了,外面的那些鲤鱼、鲢鱼啥的,大都是养殖鱼,味道真比不了。
“小龙,你们把那猪劈开,上秤称一下,大强他爸这就弄走回去要收拾哩。”
“行。”李龙找来斧头,把案上的克郎子猪从后往前,一斧头一斧头的劈开。
“小龙利害哩,这斧头一下子都不重来,手底下可真不赖!”陶建设看着李龙的动作,夸着。
“哈哈,他在山里弄那些野物,手底下习惯了。”李建国很开心,夸李龙那他心里就是有成就感。
很快,猪被劈成了两扇,李龙让开,让陶建设选要哪一扇,选完后,就在磅称上过。
“五十六公斤。”李龙看了数字说。
“行哩。”陶建设笑着,“这膘可不瘦,至少三指……老李,你家猪今年可喂得好啊!”
“那可不!”李建国也很得意,“去年那事,我膈应了大半年,今年这总算是好了。”
陶建设知道他说的是迷信猪,便笑着说:“那事也就是意外,看后面你家日子可越来越好了。”
称了肉,陶建设当场付钱,李建国按一块五给他收的,陶建设推托了一下,也就应了。
本身关系就不错,人家给面子,那咱就兜着,最多后面就多让大强跟着李龙好好干就是了。
陶建设和陶大强把肉拉走,这边李家人继续开始处理这些肉。
陆续有人过来继续称肉,李龙则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