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分手吧。”李龙说道,“我不连累你,你也可以对外说我们两分手,没有关系了。”
李龙的表情很平静,这让吴淑芬觉得很不解也很意外,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太不像是李龙的性格了。按李龙的脾气,不应该纠缠自己,哀求自己不要分手吗?
怎么回事,难道这一次他去乌城有了新的对象?
上个月回来见面的时候,吴淑芬记得自己只是略微表示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不见的不满,李龙就立刻掏工资去公社门市部买了头花来哄自己。
怎么这一次,他表现的这么平淡?
不过吴淑花也是有自尊的,她听着李龙这么说,虽然心里有些想不通,但当着李建国和李娟、李强的面,她也不可能去和李龙说不分,所以吴淑芬忍着不看那呱呱鸡,一脸严肃的对李龙说:
“那就分手吧,你以后也别对人说是我的对象!”
说完扭头就往外走去,步子很大,很快就消失在房子后面。
“小龙,没事吧?”李建国看着李龙,觉得弟弟今天有些奇怪。
“没事,大哥。咱们得把呱呱鸡放屋子里,等化了之后,好拔毛。”
“行。”李建国也不好多问,和李龙一起提着呱呱鸡进了屋。
李强和李娟两个耳朵冻的通红,使劲的揉搓着,他们对小叔和别人分手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呱呱鸡的目光还是很兴奋。
“真有五只啊。”梁月梅也很开心。家养的猪成了迷信猪,这个冬天不好过。现在小叔子逮到了呱呱鸡,虽然不说能解决多大的问题,但至少儿子女儿能吃上肉了。
这年头,能吃顿肉真的是很难得的。
“嗯,其实有十几只。不过逮了五只后,其他的被惊动了。”李龙说道,“天太晚,一惊动后就不好追了。”
“五只也不少了。”李建国说道,“雪这么大,呱呱鸡可不好抓。咱们队上就没几家吃过,今天中午咱们就做。”
“做几只?”梁月梅把锅里的咸菜盛了出来,把锅从炉子上端下后,用熥好的玉米饼子在锅里擦了擦,把里面都抹了干净。
粘着菜油和咸菜渣的玉米饼子让梁月梅分成两半,李娟和李强一人一半,两个人一个手接着玉米渣一个手拿着吃,不过目光还是在盯着呱呱鸡。
李建国的目光看向了李龙。呱呱鸡是李龙逮的,他最有发言权。
“做两只吧。”李龙想了想说,“两只收拾出来拿给娟她外爷那里去,剩下一只留着备用,哥,嫂子,你们看怎么样?”
李建国和梁月梅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目光中的惊讶和意外。
李娟的外爷就是外公,梁月梅的父亲,李建国的老丈人家里。以前李龙有啥好事是从来不会想着梁家的。
这是彻底的长大了?
李建国再联系起先前李龙和吴淑芬说的那些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那就这么着。”他说道,“呆会儿吃过饭我们就收拾。”
饭菜上桌,李龙等李建国坐好拿筷子的时候,才动手。
这咸菜,他真的是想了好久了。
上一世一直到大哥李建国意外去世前,他都在哥嫂家里吃饭,冬天的咸菜是必不可少的。哪怕后来日子富裕了,每年冬天也是必腌一缸咸菜的。
只是等李建国因为李龙摔死后,梁月梅视李龙为仇人,就不再让他在家里吃饭。李龙晃荡着到四十多岁,才娶了一个二婚带孩子的女人。
两个人搭伙过日子,那女人虽然也腌咸菜,但味道却远不如梁月梅腌的。
大口吃着咸菜,就着馒头,李龙心里百感交集。
重活一世,他一定要活出个样儿来。也一定要避免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吃过饭,梁月梅烧水烫鸡毛,李强和李娟两个则从呱呱鸡身上挑着好看的毛,准备收集起来扎毽子——这年头,谁家里都有一些铜钱,大部分的用途就是来扎毽子。
看着两个人挑着好看的鸡毛,李龙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哥说过十几年前他跟着生产队拖拉机犁地的时候,犁出一个庙的钱窖,挖出一大堆铜钱来,和其他人一起卖了几百块钱。
那可是六几年的几百块钱啊,那时候一公斤铜才一块钱,而据李建国说,当时铜钱的数量很多,不过绝大多数都已经锈成渣了。
等天热了,有空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捡点漏呢。
这年头没有动物保护法,这些已经被犁出来的钱窖也不在保护之列,倒是可以看看。
不过是以后的事情了。
毕竟两世为人,现在的李龙眼界开阔得很。山里的宝贝多了去了,鹿茸、鹿角、鹿鞭、贝母等等,不光国营药店收,私人也有人收购,价格都不低。
而且这年头每年基干民兵集训三五个月,枪是直接发到手里的。到了秋天为了护秋,靠近山区的村镇还会组织民兵上山集中打一次野猪。有枪在手,山里的好东西,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上一世李龙是扎扎实实的参与了基干民兵集训的。在九几年枪收归县武装部之前,每年入冬时的民兵比武,李龙的射击成绩在全队都是排得上号的。
不说是神枪手,至少打个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