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本想说说情,但对上老夫人那严肃的模样后,将所有求情的话都咽了下去,只能不停地赔罪。
“娘,是我教女无方,没有看好嫣儿,让她犯下了这等大错。”
“你的确教女无方。”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不赶紧将这个孽女带下去处置!”
“是是是,我这就将嫣儿带走。”秦夫人赔着小心,拽着秦嫣赶紧就走了。
一时间,房中就剩下了老夫人、宋嬷嬷、林洐和秋草。
老夫人捂着胸口,不停地叹着长气。
林洐上前叮嘱道:“老夫人,您头风症未愈,切莫要动气了。”
“林太医,方才让你见笑了。”
老夫人给宋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会意,给林洐递上了一个荷包,
“林太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收下。”
“老夫人,这就不必了。”
林洐摆摆手拒绝了老夫人的好意,迟疑了片刻,才道:“老夫人,您和小姐的病情,本官还有几句话想交代。”
老夫人一听,登时严肃了起来,
“林太医请讲。”
“推拿之术对您的头风症很有效,老夫人可以继续使用,往后老夫人只需按时服药,再静心修养,定不会有什么大碍,但……”
见他停顿了下来,老夫人登时一急,忙追问,
“清芷她的伤势如何了?”
原来她的闺名清芷啊。
林洐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又继续道:“但小姐的伤势颇有些严重,本官虽给她开了药,但往后还是需要注意,否则小姐的身子极有可能更加虚弱,若再严重些,恐怕会影响小姐之后生养……”
女子生养是大事,这可不敢马虎。
老夫人听得眉头紧皱,
“好,我记下了。”
“那本官就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林洐主动请辞道。
“林太医慢走。”
眼见着他走远了,老夫人看向房中的宋嬷嬷和秋草,长叹一口气,吩咐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
秋草依言退下,但她还没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姑娘请留步。”
秋草回身一看,是林太医。
“奴婢见过林太医。”
秋草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太医叫奴婢所为何事?”
“我想问问你家姑娘的身体情况。”林洐满脸严肃地回道。
方才在老夫人面前,他刻意瞒下了沐清芷体内被人下毒一事,就是想单独找她的侍女问问情况。
事关姑娘的身子,秋草也不敢马虎,急忙道:“林太医请问。”
“你家姑娘可是自小体虚?”林洐问道。
“姑娘身子一直都不大好,自奴婢侍候姑娘以来,姑娘每每受风着凉就会生一场大病。”秋草回道。
林洐听得眉头紧皱。
沐清芷体内的毒,可不只会导致体虚。
这种毒素极为霸道罕见,不容易被人觉察,但轻易也没有解毒之法,应当是在很早以前就被人故意投毒。
且用量细微谨慎,应当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
“那她的身子可还有其他什么异常之处吗?尤其是在秋冬之季节?”林洐又追问道。
秋草仔细回忆了一下。
“有的。”
顶着他期待的视线,秋草叙说道:“前几年姑娘每逢秋冬之际就会有咳血、呕吐不止的症状,当时也请大夫来瞧过了,只当时姑娘身子虚弱,纷纷开了药。”
“后来许是那些药有效,姑娘这几年秋冬季节好多了,也没再咳血了。”
“那就是了。”林洐呢喃道。
秋草方才描述的症状,正好可以和她体内所中之毒对上。
但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下毒之人对几年前那么小的一个姑娘,下得去如此狠手呢?
压下心中所有的疑惑,林洐还不忘叮嘱,“这几日你照看好你家姑娘,三日之后我还会来。”
“好。”
秋草认真应下,但免不了有些担忧,“林太医,您身份尊贵,您若是来了侯府恐怕……”
林洐瞬间看出她的担忧,与她约定道:“那日酉时,我在城中醉香居门口等你,我会给你家姑娘开些药,你记得来取。”
“奴婢多谢林太医。”
……
西苑。
秋草一连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沐清芷好几日。
直到第三日,沐清芷才勉强醒来。
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我、我……这是在哪啊……”
“姑娘,您终于醒了。”
见她醒来,秋草激动地扑上去,又哭又笑,
“姑娘,这是在外面西苑啊。”
“对,是西苑。”沐清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温暖舒适的床榻,还有些空空荡荡的房间,这不就是她住了多日的西苑嘛。
回想起自己最后是在老夫人房中昏倒,沐清芷问道:“我这是又昏睡了多久?”
“姑娘,您已经昏迷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