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怕同我欢好,影响你在苏卓华眼里的形象?”
他漆黑的眸子深邃,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还是说,在你眼里,苏卓华比本世子好一千倍?”
沐清芷揪着他的衣襟,手指过于用力,已经有些泛白,她怯怯地开口。
“白日里我不过是偶遇了他,也要被世子这样羞辱吗?”
他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偶遇?那你为何站在他身边时,笑得分外真心,阿绵,你那样的笑,我都不曾见过呢。”
他低头,再次吻了下来,沐清芷却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比她以前的态度强硬了许多。
这下激怒了秦随。
秦随挑起她的下颚,一双黑眸泛着凉意。
“你在这里为他守身如玉,他若是知道了,是要纳你回去做妾,还是做通房?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嗯?”
沐清芷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她怎么不知苏卓华的心思?
白日里那句“我会负责”,她是假装没听见的!
但她不会为人妾,更不愿意为人通房!
苏公子他,分明是个很好的人。
她自知身份配不上苏卓华,对苏卓华也无意,更枉论勾引的心思!
沐清芷眸中盛满盈盈的泪光,抬头质问秦随,“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人尽可夫的形象吗?”
秦随看到她红掉的眼眶,心口好像突然被什么灼烫了一下。
刚才的嫉妒和怒火,此时也清醒了许多。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你和他,是什么情况?上次春日宴,他为你说话,这次又救你于危难?沐清芷,我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吗?”
“他愿意为我说话,又与我何干?若不是你和你的妹妹步步紧逼,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毁我名声,他又何必要来英雄救美呢?”
沐清芷嘲讽一笑,擦掉脸上的泪,就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了!
“至于这次,你不是在刑部吗?世子不妨下去问问京兆尹,那贼人是谁找来的,又是谁想置我于死地!”
“今日若是没有苏卓华,你还会见到现在的我吗?若我衣衫不整,真让那贼人得了逞,世子怕是现在碰我一下都嫌脏了吧?还会巴巴地在佛门重地对我做这种事?”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那今日呢?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沐清芷质问他,眼泪从眼角划下,脸上反而带着笑意。
“我于世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想起来就捡起,忘了就丢下,若是真成了破鞋烂缕,来日也不过是一顶小轿将我送出府罢了,今日是送苏卓华,明日呢?送谁?你想将我送给谁?”
说完这些,她不再挣扎,宛如一只断了线的木偶,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秦随缓了半晌,艰难地坐起身子,
“你从前,不曾对我说过这些……阿绵,你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会如此对你的人吗?”
“我怎样想,重要吗?”
沐清芷讥诮一笑,
“何必费心说这些,我就是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罢了,从你,到苏卓华,都是我的目标,这样够了吗?你还满意吗?世子?”
她最后那句,
“你还满意吗?”像是重锤一般,狠狠敲击着秦随的心。
他哑然片刻,
“你何必说这种话,如此作践自己?”
“我作践自己?”
沐清芷冷笑,
“你来我的禅院里拉着我做这种事,就不是作践我了?”
她盯着他,冰冷的眸子里只有恨意。
“还是世子以为,你作践我,和我自己作践自己,是不同的?”
“沐清芷!”
私下里,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低哑的嗓音带着警告。
“看你最近还是过得太舒心,已经忘了谁才是你的依靠!”
“来人。”
守在门外的凌辰应声而来,秦随死死地盯着她,面若寒霜。
“吩咐下去,沐小姐在护国寺被外男冲撞,恐名声有损,回府之后禁足七日,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出西苑半步。”
这是变相要将自己软禁七日了?
喜欢禁足便禁吧,起码不用再面对他那张恶心的脸。
以为她会如同往日那样,红着眼眶跟自己求饶,他也想心软一下,直接就轻轻揭过这件事。
但她没有,只微微福身,面无表情地道,
“谢世子成全。”
“……”
这是直接要做滚刀肉,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秦随以前倒没有发现,她这一身的犟骨头!
他哼了一声,冷飕飕的眼神看向凌辰。
“这几日我要去外地几天调查案子,你找人看好沐姑娘,就借这个机会,留她在府中好好养养性子。”
“七日后,我会来检验她反思的成果。”
话落,秦随头也不回地出了禅房。
凌辰看了看自家主子气冲冲的背影,又看了眼冷眼旁观的沐清芷,欲言又止。
沐姑娘这是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