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琨拉开车门的时候,袁丽已经在后座睡着了。
他系好安全带直接启动了车子,袁丽不出意料的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翻身坐起。
“丽姐,咱们去哪儿?”
“送我回家!”
袁丽咬牙道:“跟这种人,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徐琨听这意思,似乎是要收拾行李回‘娘家’,有心想劝两句吧,又不太了解人家的恩怨情仇。
于是最终只问了地址,就默默的启动了车子。
袁丽到现在还没消气,时不时就捏着领口咬牙切齿,不过时间一久就有点‘懈怠’,徐琨偶尔扫到后视镜,总能看到一些不让描写的。
因此听到袁丽突然喊‘停车’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不经意的目光被袁丽给抓到了。
把车停在路边,徐琨正准备解释两句,就听袁丽不容置疑的道:“把你的t恤借我一下。”
“啊?”
徐琨有点懵,指着身上的短袖道:“丽姐,我身上可就这么一件。”
“磨磨唧唧的!”
袁丽不耐烦催促道:“等买完东西我就还你!”
也就是冲着李哥的面子了。
徐琨最终还是把背心扒下来递给了袁丽,袁丽接过背心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徐琨的腹肌,这才麻利的套在身上。
然后就这么长袖在里面、短袖在外面,不伦不类的推门下车,走进了杂货店——旁边的五金店里。
等到袁丽一手拎着斧子一手提着钢锯,从五金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徐琨惊的都合不拢嘴了。
夫妻吵架引发命案的事儿,上辈子他在牢里听的多了,可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碰上,而且当事人还是个大明星!
这时袁丽拉开车门,把斧子和钢锯直接丢到了后排另一头,然后一边上车一边脱掉了徐琨的t恤,大咧咧递了过去:“好了,开车吧。”
“不是。”
徐琨接过短袖,干巴巴的劝道:“丽姐,咱不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最起码也不能往死路上走啊,你这……不合适吧?”
说着,他指了指后排的斧子和钢锯。
袁丽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冷笑道:“放心,他还不值得我犯法,我买这两样东西,是准备把家里的家具全都拆成两半——那些东西都是我辛辛苦苦选的,凭什么便宜他?!”
呃~
这女人的报复心还真强。
不过只是砸家具什么的,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于是在确定男方下午不在家后,徐琨默默穿好衬衣,又继续往袁丽的新家开去。
其实他是想让袁丽另打辆车回去的,可又担心真出了什么事儿,会牵连到自己头上——亲自把她送过去,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自己还能在中间拦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
等到了袁丽家楼下,徐琨没等她提出邀请,就直接乔装打扮的跟了上去。
袁丽也没阻止。
等用钥匙开了门,她把钢锯往茶几上一丢,提着斧子咬牙切齿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举起斧子冲着墙上的电视就劈。
“等等、等一下!”
徐琨急忙拦住了她。
“你干嘛?”
袁丽红着眼睛咬牙道:“你别劝我,我今儿砸定了,谁拦着也不成!”
“不是……”
徐琨无语的走过去,拔掉了电视的插头:“你就算要砸,好歹也先把电源断掉吧?”袁丽这才恍然,忙把家里的电源总闸给关了,然后又在徐琨的提议下,戴上了墨镜、口罩、帽子和围脖,确保不会被碎片伤到,这才抡起斧子一通猛砸。
等抡不动斧子了,她就改用钢锯。
她甚至连阳台上种的金桔,都要连根儿刨出来,给它整个三七分——袁丽说当初是一起买的,但自己照顾这些花花草草比较多,所以理应分大头。
徐琨对此很是无语,心说你这个分法,就算一九开也活不下来啊。
等把客厅砸的七七八八,袁丽也耗光了力气,把手里的钢锯往地上一扔,就瘫坐在了被砍出弹簧的沙发上。
“丽姐。”
徐琨有些无语的道:“你至于这样吗?我要是伱,就干脆找个搬家公司把自己选的东西都搬走算了,大不了最后给他补個差价。”
“凭什么?!”
袁丽咬牙切齿的道:“他这么对我,我凭什么还要给他补差价?像这种狗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他花一分钱!”
顿了顿,又懊恼道:“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啊,有几样东西我还挺喜欢的。”
徐琨:“……”
过了片刻,袁丽又从地上拎起斧头,杀气腾腾的闯进了厨房。
“还要砸?”
徐琨愕然道:“你不是说……”
“既然都砸了一半了,当然要贯彻到底!”袁丽咬牙道:“虽然有些东西我挺喜欢的,可我更喜欢看到那狗男人晚上回家,发现所有东西都被砸烂了的样子!”
伴随着这番话,厨房里嘁哩喀喳一通乱响,锅碗瓢盆橱柜水槽碎了一地。
因为气力不济,她也顾不上什么五五分、三七分,反正见什么砸什么就对了。
而且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