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的晏叔季,他却又不得不见。
徐坪文踏入古玩行这个领域之后,便注定难以避免,与晏叔季再度碰面。
想当年,他俩是同龄人,不仅如此,更是同窗好友,关系也算得上亲密。
然而时光荏苒,晏叔季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迅速崭露头角。
曾经,他只是晏家中备受瞩目的后起之秀;转眼间,已成长为家族的中流砥柱;再往后看,未及不惑之年的他,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代表整个晏家发声决策。
每逢行业内,一年一度至关重要的盛大会议,徐家这边,能够登上主席台就座的,无一不是德高望重的徐家老太爷。
即便是徐坪文那位能力出众的大堂哥,声名在外的徐坪璋,若是要代表老爷子出席,也只能屈居末位。
反观晏家那边,情况则大相径庭。
晏叔季的名牌端端正正地放置于主席台的正中央位置,醒目而耀眼。
众人皆传扬着一个说法:晏叔季天生拥有一双慧眼,仿佛能够洞悉万物,在鉴别古玩奇珍时从未有过丝毫差错。
他徐坪文一开始心里头着实是有些不甘的!
要知道,大家可都是一样的人啊,谁还能少得了一双眼睛不成?
而且呢,也都学过自家祖传下来的手艺和方法,这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啥人家就能技高一筹,自己就得甘拜下风?
然而,事情就在那次私人拍卖会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当时,晏叔季仅仅凭借着他那双看似平平无奇的肉眼,居然就能在一真一假两幅字画当中,轻轻松松地辨认出了那幅文征明的小楷真迹!
这一下,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当然也包括他徐坪文在内。
因为,他徐坪文也曾心有不甘地凑上前去,同样隔着半尺远的距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端详过那两幅小楷。
说句实在话,他左瞧右瞧,愣是一点儿都没能看出,其中的区别究竟在哪儿!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太过自负了。
至此,他算是彻底相信了那句老话:“人和人呐,那可真是不一样的,这差距有时候,甚至比人和猴子之间还要大得多!”
尽管如此,但他那颗倔强的心,却始终不愿意向晏叔季低头服输。
他也曾经是徐家寄予众望的人,徐家也花过大心思培养他,甚至一度,大家都认为,他徐坪文会是徐家这一辈里最出挑的一个。
事实上,徐坪文现在也觉得,自己的眼光要比大堂哥的好,只是大堂哥长袖善舞,又有个好爹,才顺利掌管了徐家的和品堂。
再加上,晏家那个晏叔季又实在太耀眼,他折了心气,这才蛰伏不出。
所以,哪怕自己心里再怎么佩对方,嘴上,他是不肯松口朝晏叔季认这个怂的。
徐坪文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行动的,这么多年,他虽然一家人都在北京,与晏家人打交道也不少,但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再正面接触晏叔季。
如今,徐家的长辈们,居然想让他去同晏叔季低头说好话,那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徐坪文不禁皱起眉头,他那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此刻却布满了阴云,只见他微微低下头去,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说道:“晏家与咱们徐家,可是几代都保持着良好关系!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这点儿,儿女之间的感情琐事,就要和我们徐家,彻底划清界限呢?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而且,我更信我们家影儿一直以来都是个知书达理、品行端正的姑娘,她又怎么会做出那种超越底线之事呢?依我看,说不定就是晏家想要趁机找事儿,故意编排这样一场闹剧,出来给大家看!他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说着说着,徐坪文忽然就更生气了,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那徐老太爷满脸怒容,手中的拐杖猛地一下杵在了坚硬的地面之上,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整个屋子都随之震颤了几下。
徐老太爷瞪大双眼,直直地看向徐坪文,口中发出一阵厉喝:“住口!你给我住口!”
徐坪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浑身一抖,原本想要辩解的话语,也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徐老太爷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显然仍处于极度愤怒之中。
过了片刻,他才咬着牙继续说道:“晏家送帖子来的人,把所有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家到底是怎么讲的?人家说了,请咱们徐家的影儿小姐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去纠缠他们家的景明少爷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哼,人家说,他家景明少爷马上就要成婚了,可咱们们家的影儿小姐,竟然胆大包天地在景明少爷未婚妻的车上,放置了追踪器!这种事情要是真的传扬出去,咱们两家几十年来积攒下的深厚情谊,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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