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云。”钟太太拍一下她,示意她安分。
钟云栖这才收起手机。
估摸着这些照片很快就该无影无踪了。
一通电话,她才摸清楚她跟男友掰了,不愿联姻。
“华姨真会挑女婿,我虽然没见过阿雨男朋友真人,但应该不会照骗,她眼光蛮挑剔的。”
钟云栖坐在藤椅上,收起小女儿姿态,脸上端起明媚笑容,指尖拈起一块糖饼,轻轻咬一口,清脆干甜。
楼霜华笑得无奈:“分手了。”
试着接触都不愿意。
钟云栖一口吃完,拿餐巾抹了抹指尖,忍着仰天大笑的心,话语正经:“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好端端干嘛分手?”
“北城天高皇帝远的,你跟陆叔了解得可能不够透彻,可能中间出了点事情,她那么爱炫耀,朋友圈一直在秀,至少前段时间看起来挺满意那个对象的。”
楼霜华微怔,陷入思考。
不无道理。
两个女孩子从小闹着长大,钟云栖跟念念年纪相仿,同龄人之间或许更能明白彼此的小心思。
“阿念的事情你比华姨还津津乐道。”钟太太摇头,“不如把心思放在家业上,别玩了。”
说津津乐道其实好听了。
钟太太知晓自己女儿内心的小九九。
钟家完全稳扎稳打的申城本地家族,亲朋好友遍布粤港湾区,她年轻时也是一代美人。
可偏偏到了女儿这一辈,出了个楼雨霁,陆家家主娶江南女子生出来的女儿,在申城豪门圈内风光无限。
楼雨霁是个直性子,钟云栖暗戳戳挤兑的话,她一听就知,一来二去,两人就这样杠上了。
“没玩,我就算收心也不会联姻。”钟云栖说道,“没多久要跟爹地去北城出差,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华姨,到时候我帮你搞清楚状况。”
她忽然凑近,一张明媚优雅的脸看着楼霜华。
“麻烦你了。”楼霜华失笑,“念念去了西北,天天跟我抱怨晒成人干,要裂开了,她不在北城。”
钟云栖唇角笑意差点憋不住:“一部戏要拍那么久吗?我看她去了北方好多个城市。”
“应该快拍完了吧。”楼霜华思忖道。
—
楼雨霁气鼓鼓挂断电话后,忙不迭听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指挥,拍摄最后一场大戏。
从前她自诩自己不是个容易变黑的体质。
在朋友圈,在塑料姐妹群里,尤其钟云栖面前没少感慨自己皮肤好。
到北城时偶尔还会嫌一句好干,全是风沙,皮肤娇贵受不了。
去了西北没一周她就老实了。
是她不知好歹,北城哪有大漠干,人黑了一圈不止,胃口不好,感觉还饿瘦了。
昼夜温差过大,她整个人就像霜打蔫的花,抱着棠姐倒苦水:原来表情包不是假的,人真的会裂开,她脸现在就好疼。
叶清棠睨着她,刺她一句:“不用担心,放着傅先生的金大腿不抱,这样的日子以后你还有很多。”
楼雨霁卒。
默默松开抱着她的手。
这样的日子至少持续了一个月。
最后一场夜戏,楼雨霁躺在沙上,拍完立马钻进小溪准备的毛绒毯子。
“你的戏杀青了。”李导一挥手,盯着摄影机出来的原始帧,“不用再跟小祁阴阳怪气、阳奉阴违,听得我脑袋疼。”
楼雨霁才是第一个要跳起来。
剧组其他人戏份没拍完,还得留在西北,楼雨霁拍完照,聚个餐,之后几乎迫不及待定了回北城的飞机。
墨庭酒店顶层的露天餐厅。
哪知杀青完连睡个好觉、做个按摩养颜spa的机会都没有,妈妈一通电话,居然让她去接待钟云栖。
楼雨霁人麻了。
夜色浓稠,夜晚的北城褪去白天燥热,微风习习拂过,带来丝丝温凉。
桌上摆着缤纷的中餐和西餐料理,三文鱼柳,黑松露龙虾,黑胡椒煎牛排与红酒。
“cheers,庆祝你杀青。”钟云栖扬了扬手中酒杯。
楼雨霁穿着条吊带裙子,披一件西装外套,扯了扯唇角,“抱歉,休息时间被迫陪吃陪逛,我现在cheer不起来。”
钟云栖靠着藤椅,手托着腮,身上裙子露肤度极高,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手镯、戒指精巧细致,晃人眼球,衬得肌肤更白。
尤其是与楼雨霁晒出来的、不怎么匀称的小麦色相比。
楼雨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默默移开视线。
她怀疑钟云栖故意穿得这么招摇妩媚的。
“听说分手了,到底是你这边的意思,还是他没眼光看不上你。”钟云栖笑得温柔,“我知道北城有些豪门家族,作风老派,对娱乐圈比较忌讳。”
“你要是被分手,也不用太伤心欲绝,有的男人就是睁眼瞎,吃不来山珍海味。”
楼雨霁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漂亮眼睛瞪着她:“钟云栖你有病吧,哪知眼睛看见我伤心欲绝了?”
“分手当然是我意思,傅迟意他敢看不上我吗?”
“傅砚之都得恭恭敬敬招待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