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表妹心中想必也对褚祺瑞存有爱慕……确实,他英勇无畏,相貌堂堂,不喜欢他的女子实属少数。
柳云曦心中千头万绪,坦诚地说:“赴宴的人颇为众多,其中也包括我。”
桑冠霖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即眨了眨眼睛,仿佛难以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直率地追问:“这本来是侯爷的选亲宴,怎么……”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她立刻闭上了嘴。
柳云曦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并未听到般,保持着淡然的姿态。
倒是红莺心怀介怀,当主仆二人踏进自家的庭院时,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解:
“表小姐怎么变得如此放肆?以往她的言谈举止何等得体,如今怎会这般无礼!”
柳云曦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她轻柔地将耳坠从耳际摘下,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说道:“她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桑冠霖那悬而未决的话语昭然若揭,作为一个已婚妇人,她参加杏花宴确实显得不合时宜。
“但侯爷对小姐您宠爱有加啊!”红莺情绪激动,声调提高了几分,“他人这么说或许还可忍受,但表小姐如此说,实在让人心痛。”
镜中的柳云曦嘴角掠过一丝讥讽,自从父母兄长离世后,她所遭遇的伤心事还少吗?
桑冠霖毕竟能龄尚浅,又一直生活在温室之中,口无遮拦也是在所难免。
看到红莺义愤填膺,似乎还要继续争论,柳云曦轻声打断了她,“好了,红莺。不论表妹方才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再提。蔷姨终究是帮过我的。”
提到蔷姨,连红莺都缄默不言。无论如何,蔷姨为柳云曦提供了极大的助力,若非她提前寄来密信告知,柳云曦也无法提前做好准备。
过去,她的大量嫁妆都存放在韩府的库房中,而蔷姨为她争取的那几天时间里,柳云曦趁机取出了许多财物。
剩余的财物虽然不多,但在她最终决定与丈夫断绝关系时,她也慷慨地捐献给了国库。
“冠霖住在府上,务必周到款待,她有任何需求,府中有的尽量满足。”
“遵命。”红莺郑重地回应。
幸亏桑冠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辞伤害了表姐,接下来的两天,她表现得异常安静。
而此时,韩府却鸡飞狗跳起来。
韩思澜一早便找到了韩玟煜,告诉他韩老夫人已经无钱买药。
韩玟煜毫不犹豫地回答:“库房里不是还有几百两银子吗?拿去给娘亲买药。”
韩思澜却摇头道:“我刚从库房那边回来,里面除了几件杂物,连银子的半根毛都没看到。”
听闻此言,韩玟煜的面色微微一沉,急匆匆地赶往库房一探究竟,只见那里原本堆积如山的银两竟然无影无踪。
这数目庞大的银两不可能凭空蒸发,显然是韩府遭到了窃贼!
对于当前的韩府而言,上百两银子的确是一笔不容小觑的财富,韩玟煜立刻召集了府中所有仆役,意图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幕后黑手。
在众人皆惊恐不安之际,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回二爷,之前奴婢瞥见有人潜入库房,似乎是老夫人身边的紫苏姑娘拿走了。”
紫苏?
这个名字他们自然熟悉,正是韩老夫人最得力的丫鬟。
韩思澜与韩玟煜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匆匆赶往荣禧堂。韩老夫人正安详地躺在榻上,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见是自己的子女到来,韩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缓缓起身,“玟煜,思澜,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母亲,我方才打算去库房取些银两给您买药,却发现库房中的银两不翼而飞。下人们说是您让紫苏拿走的,这是真的吗?”韩思澜单刀直入,直指核心。
韩老夫人脸上显露出惊讶之色,她好端端地躺在荣禧堂,怎么可能指使紫苏去拿银子?
在她身边按摩腿部的紫苏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二爷,三小姐,奴婢一直在此处服侍老夫人,绝未踏足库房半步!”
韩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不止,“我在这荣禧堂安养,紫苏一直不离左右,她怎么可能去拿银子?这分明是那些奴才们偷走了银两!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那可是我用来买药的救命钱!”
她身体已大不如前,一旦动怒便觉胸闷气短,说话间手捂着胸口,仿佛难以呼吸。
韩思澜赶紧上前为她顺气,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定是那些奴才偷了银两却死不承认!二哥,我们把他们的卖身契都拿出来,查一查究竟是谁如此放肆,一旦查出来,立刻发卖出府,绝不容情!”
然而,兄妹俩派人将所有仆役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未见半点银钱的踪影。
正当在场的众人犹如坠入五里雾中,困惑不已之时,韩老夫人仿佛灵光一闪,眼睛瞪得老大,突然尖叫起来,“徐芊芊!我们竟然忽略了徐芊芊!定是这个悖逆不孝的儿媳图谋不轨,欲加害于我!”
这句话如同丢入人群中的一颗重磅炸弹,立刻引发了众人的骚动,他们纷纷涌向了祠堂。数日前,韩玟煜曾下令要徐芊芊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