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方才一时思路纷乱,此刻抬眼望着韩玟煜,满怀感激地说:“多谢公子拯救于危难之际,待小的回到府中,定将此事告知夫人,夫人必定会以厚礼报答公子的。”
韩玟煜并未将车夫的感激挂在心上,他上前几步,径直走到马车旁,将车内昏迷的女子轻轻地抱了出来。
一旁守候的侍女似乎欲言又止,但考虑到此处并无他人,最终将话语咽回了腹中。
虽然男女之间通常应避免肢体接触,但在此紧急关头,也只得不顾这些繁文缛节。
侍女急忙从马车中取出一块软垫铺于地上,韩玟煜便顺水推舟般地将女子平放在垫子上。
不久,正新急匆匆地带着城里最着名的大夫赶到了现场。大夫仔细地检视了一番,庆幸地说:
“大人,这位小姐只是轻微撞击,幸无大碍,老朽将施以针灸,小姐醒来后只需多卧床休养便可。”
言罢,大夫便小心翼翼地开始下针,细致地扎了几针之后,才缓缓收起银针。
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一直留意着她的侍女立刻惊喜地呼唤:“小姐,您醒来了!”
侍女既感到欣慰又心有余悸,眼眶泛着泪光。
“紫燕,我这是怎么了?”叶若熙轻抚额头,感到有些眩晕和头痛。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马车里沉睡,怎么醒来却躺在地上,而且额头如此疼痛?
紫燕眼含泪水地说:“小姐,您是从马车里摔下来,幸运的是大夫说您没有大碍,否则奴婢真不知道如何向夫人交代。”
叶家小姐是夫人掌上明珠,若真有什么闪失,她定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车夫生怕自己受到责难,急忙上前解释:“小姐,是路上结了冰导致马车倾覆,全靠这位大人及时相救。”
说罢,他又向韩玟煜投去一瞥,满含感激之情。
叶若熙顺着车夫的目光望去,只见韩玟煜身姿挺拔,此时背对着阳光,显得格外温润而英俊。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仿佛带有魔力,能将人的心魂吸摄其中,叶若熙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唯一能听见的,是自己砰然的心跳声。
她自幼在家中被母亲严格管教,很少与外界异性接触,这还是她首次与除了父亲和大哥之外的男子如此接近。
更不用说,他方才还救了她一命,且容貌又是如此秀气英武。
叶若熙的面颊如朝霞般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眼含感激,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地问:“多谢公子搭救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待我归家之后,定让母亲备下丰盛的礼物以表谢意。”
这位尚未及笄的少女,已拥有一副绝美的容颜。此时,她的脸庞泛起红晕,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动人。韩玟煜一时愣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在下韩玟煜。”
旁边的正新忍不住插话道:“我们大人乃是由陛下亲自委派,前来巡查冰情的工部员外郎。”
正新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
韩玟煜微微侧头,目光扫向正新,语气平静而略带责备地说:“你又多嘴了。”
正新缩了缩脖子,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叶若熙轻咬唇瓣,嘴角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柔声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韩大人,韩大人的救命之恩,我永不敢忘!淮安与汴梁相隔不远,仅半天路程。若韩大人方便,务必来汴梁叶府一叙。”
原来这位少女是叶府的小姐。
韩玟煜对汴梁叶府早有耳闻,叶府的主人正是正三品兵部尚书,与他的工部可谓同气连枝,彼此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兵部与工部相邻,他曾经有幸与叶尚书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叶尚书不仅自身才华横溢,其子也颇为出息,已是朝中声名显赫的将军。
没想到在办理公务途中,竟然意外救了上司的女儿。韩玟煜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语气柔和而关切:“叶小姐过誉了。这次侥幸未受重伤,但返程途中务必小心,切莫再因急迫而遭遇不测。”
叶若熙闻言,心中一动,猜想身边的人可能已将她的急事告诉了韩玟煜。她犹豫了片刻,才说:“不瞒韩大人,再有数日便是家母的生辰。大人此次搭救,我感激不尽。若大人不弃,两日后务必来汴梁,我们定会盛宴款待,以示感激。”
韩玟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微笑着应道:“定会赴约。”
他已看出这位叶小姐涉世未深,对他怀有几分好感。若是能把握住这份好感,与上司结下良缘,对他的仕途无疑有着极大的助益。
叶若熙却并未知晓他肚子里的算计,听他答应,顿时高兴不已,抬头望着韩玟煜俊美的面容和温柔的神态,愈发倾心了。
在此刻,下人们已将颠覆的马车重新扶正,幸运的是,这辆造价昂贵的马车异常坚固,竟未在跌落中受到丝毫损害。连拉车的马也仅仅擦伤了一些皮肤,不影响今日的行程。
叶若熙稳步登上马车,坐定之后,与韩玟煜告别。归途之上,她始终在马车内沉思着方才的事件,直至抵达叶府,她方才回神,脸上泛起一抹羞红。
紫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