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柳长归要给新一届瑶一的上开学第一课,因此谢槿奚下午才去找了他。
他一迈进院子里,便听脚下咔嗒两声,院子内的假山石竹便开始飞速变幻,没过一会儿,一个名师园林般的院子就变成了宽敞的练剑场地。
柳长归手执书册,撩开丝帘走出来,抬眼一看谢槿奚,轻轻挑了挑眉峰。
柳长归:来了?
谢槿奚同他两世师徒,早已知晓他的小动作,便一拱手作揖:“师父,徒弟已筑基了。”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之前说过的拜师礼可以给我了。
柳长归轻轻颔首,指尖微动,从房内书柜上飞下来一本破破烂烂的剑谱,直直撞进他怀里。
紧接着,他面前落下一张轻飘飘的纸页,谢槿奚抬头取下,正好对上柳长归望下来的眼。
一旁的云插在两人中间转述:“考虑到你以后还要养……养自己,给你批了条灵脉,转到你名下了。”
本来看清纸张上的“灵脉”两个字还挺兴奋的谢槿奚看到这话瞬间就不好了。
合着柳长归从这时候就盘算着让他带孩子了。
不过这毕竟是灵脉啊,上辈子柳长归可没给他这么多。他迅速将灵脉转让书收起来,十分感激地冲着柳长归深深鞠了一躬:“是!多谢师父!”
柳长归嗯了一声,示意他看看剑谱。
谢槿奚怀里还抱着那个灰扑扑的剑谱,闻言便轻轻拍了拍灰,平放在面前。
他还以为和上辈子一样,是本较为少见的地阶上级剑法,摊开书页一看,明晃晃的“天阶上级剑法”几个大字闪瞎了他的眼。
谢槿奚手一抖,剑谱差点散架。
世间大道,万般功法皆被分为天地人三档,而每档中又分为上中下三级。
因此这本天阶上级剑法在谢槿奚看来,看过一眼倒头就死人生这辈子都没什么缺憾了,更别说柳长归让他练这本剑谱,他感觉自己家祖坟都在冒青烟。
谢槿奚抱着那本剑谱,不可置信地重新翻开了一次。
确确实实是天阶上级剑法没错。
他差点哭了。
他区区一个五行杂灵根,何德何能碰到此种珍宝。
柳长归百忙之中要给他演示一下第一节,看见他抱着剑谱傻站在原地,便皱着眉提剑拍在他后背。
谢槿奚手忙脚乱地抱紧了剑谱,柳长归看着好笑,于是谢槿奚就看见那朵云上缓缓浮现出几个字:“剑谱都是用来练剑的,它是什么档次都不重要。”
他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远远没有柳长归看得开:“那师父,我以后也可以练别的剑法吗?”
柳长归点头:“只要你将这本融会贯通,我这里一屋子的剑谱你都可以练。”
谢槿奚仿佛一个误入黄金屋的土匪,垂涎地看向柳长归身后的屋子。
柳长归见他这般模样,没忍住低笑着摇了摇头。
他折枝作剑,单手挽了个剑花,闲闲垂在身侧。
“看好。”
话音刚落,他便动了。
此剑法名为燕掠,整套剑法轻灵飘逸,端得是一个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柳长归长枝在手,步伐轻巧,行云流水,搅乱院中一池春色。
整套剑法共分十式,柳长归一直演示到第三式才停下来,这对于刚筑基的谢槿奚来说,已经够他研究很久了。
柳长归收起招式,将场地让给他,随行的云浮现出一行字:“我已将你的宿舍挪到剑门的山头,你刚入筑基不久,在试剑大会之前,须留在此闭关。”
“如若你提前摸到第三式的门槛,也可提前结束。”
谢槿奚点头应下,便见场地内地板一颤,从下缓慢冒出一个武器架,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剑和铁剑。
他随手挑了一把剑,拿在手里挥了两下,自然而然地比划出了他上辈子修炼的剑法,他动作一顿,想到柳长归在边上看着,便匆忙停了下来。
谁知柳长归就跟没看见似的,负手站在门口。
谢槿奚将剑背在身后,歪着身子喊他:“师父!我能明天开始闭关吗,我得跟我朋友们说一声。”
柳长归眉眼一垂,侧开身子给他让了个位。
他欢欢喜喜地将木剑插回去,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闻子都几人听到这个噩耗时纷纷惊诧地啊了一声。
他们聚在常聚的饭店里,闻子都以茶代酒,敬了谢槿奚一杯:“大师兄啊——我们这一别,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啊!”
陶听竹搁旁边插话:“拉倒吧,试剑大会不就期末吗,一年而已。”
她强硬地插进两人中间:“对了,谢槿奚,到时候团队赛可别忘了我们啊!我们可是一个组的!”
谢槿奚拿着杯子跟闻子都碰了一下,话却是对着陶听竹说的:“可以,那我们个人赛就看各自实力了。”
“你放心吧,我可不会给你们放水的。”陶听竹爽朗地一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闭关修炼要整一年,我们可不会跟你拉开进度的,对吧晚晚?”
顾迟晚神情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和听竹已经整理好今年的修炼方案了,就等一年后试剑大会上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