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府一下听了两个大瓜,谢槿奚都有点儿消化不良。
眼见日头过去大半,萧府内部才开始准备宴席事宜。
说是宴席,也就是家宴,几乎没请外人来。
不过也能理解,这种家里面你嫁我我娶你的,总不好让外人进来看笑话。
谢槿奚从厨房顺了个果子,站在墙角啃了一口。
隐身诀的时辰快到了,但萧府内这么精彩的事情,错过真是有点可惜。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萧府虽内里早已溃烂不堪,但家眷管理倒是严格,府内上上下下倒是没见什么绝顶高手,修为最高的也就一个筑基期的萧苟。
萧老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不过怪就怪在这一点,这儿虽是萧家的旁系,也不可能说当家做主的老爷就一点儿修为就没有吧。
而且,人人皆称萧苟是小少爷,全府上下却压根不见大少爷的踪迹。
里山城萧家,应当还有秘密。
考虑到这一点,他摸了张隐身符贴在身上,全身灵力都供给了结界。
萧府喜宴开办在近黄昏时,座下除了他见过的萧老爷、萧苟和四姨娘外,只来了位萧夫人。
萧苟和四姨娘身穿大红喜服,四姨娘戴着红盖头,两个人几乎是随意地拜了天地,揭了盖头,就落座吃饭了。
四姨娘夹在萧苟和萧老爷之间,一双美目含情地看着萧苟,而萧老爷则一脸淡定地坐在一旁。
另一位姨娘面色淡然地坐在一旁,由侍女为她布菜,几乎不看他们那边。
宴席散时,天刚刚黑下来。
谢槿奚跟着萧苟和四姨娘往喜房边上去,路上看见那位小舅还穿着小厮的衣服,悄悄尾随在了后面。
萧苟回头看了一眼,似有所察觉。
喜房内的布置并无特别之处,谢槿奚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屋,找了个角落猫着。
萧苟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始了仪式。他站在床前,打量着四姨娘,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倒是被照顾得很好。”
四姨娘微微一笑,解开腰后的圣节,宛若无骨地贴了上去:“相公,你也不差。”
萧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上好的鹿鼎。你做他的人,可真是可惜了。”
四姨娘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这是命运的安排,我无法选择。”
萧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这样,无趣了些。”
他凑近四姨娘的耳边,低声说道:“近来吧。”
四姨娘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好,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位小四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但很快便适应了气氛。
萧苟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也来了。”
小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萧苟看着他,然后转向四姨娘:“你们觉得,这样可好?”
四姨娘似乎有些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创造出更美好的未来。”
四姨娘和小四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丝期待。
四姨娘累得睡了过去,小四凑近萧苟的身边,同他依偎着。
萧苟轻轻拍着他的背。
“小九,里山城的绝大对数人已为我所用,只要将我便是大善人的身份公布出去,里山城将为我所有。”
“多好笑啊,杀几个小偷小摸之人,我就成他们的大善人了,这时代还真是奇怪。”
小四轻笑了两声。
“那那只狸子呢?你打算怎么办?”
萧苟伸手抚摸着他光滑细腻的极北:“找个乱葬岗丢了吧,就剩一只尾巴了,也没什么用。”
“反正这里山城,早就变天了。”
谢槿奚回到客栈的时候,其他几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闻子都看他神色恍惚,给他递了杯水。
“谢了啊。”谢槿奚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坐下后,先是沉沉呼出一口气。
“我去了萧府。”他停顿了片刻,“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们最好做个心理准备。”
几人对视一眼,皆面色严肃。
谢槿奚毫无隐瞒地将下午他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一席话结束,屋子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哕。”陶听竹先控制不住地呕了一下,卸力般往椅背上一靠。
“怪不得你回来跟喝多了似的,这要换我早就当场呕吐了。”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我没去萧府。”
闻子都的下巴跟脱臼了似的,张开后就没合上过。
“这,这这这,这哥们儿…,啊?”
他双眼无神,瘫得跟陶听竹一个姿势。
“虽然我们也吃了一天瓜,但跟你这个,完全没法比啊。”
谢槿奚终于恢复了点儿气色,往前靠了靠,“你们吃什么瓜了?”
闻子都看一眼面色平淡,正在安抚陶听竹的顾迟晚,“老顾啊…你来说吧…”
沉默,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