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得她连说这么一句话,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水……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水……”阎弓衣乞求的看着余南卿。
没等余南卿开口,田中便给她倒了杯水,阎弓衣如见春雨,一个仰头便将水喝了个干净。
“还……还要……”
田中又给她倒了一杯。
连续好几杯水灌下肚子,阎弓衣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又开口:“南卿哥哥,我好饿……”
余南卿却没理会她的话,坐在位上淡淡道:“给你两个选择,回族蛇,还是……随本王去馥州。”
此话一出,阎弓衣震惊抬头,随即便是欣喜:“南卿哥哥愿意让我留下来?不赶我走?”
余南卿沉眸,微一挥手。
田中便会意,又上前将她带了下去。
“诶!南卿哥哥!我有话要说……我还没……”阎弓衣转眼被捂了嘴,押了下去。
余南卿也不是找她来商量的,只是通知她一声罢了。
只要她不捅出篓子,看在蛇族的情分上,他不会太为难她。
阎弓衣刚被带下去不久,苏挽烟就从外面回来。
原是冷淡的余南卿脸上即刻升起一抹欢喜,习惯性的迎上前:“烟儿回来了。”
带着笑意的唇角,哪有方才半点厌世感。
苏挽烟递上手上一枝梅花:“给你。”
余南卿心头微微一悸,止不住眸中的雀跃:“梅花?”
“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折了一枝。”苏挽烟笑道:“想起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你时不时的就摘点花到房里,那些花瓶本来就是作摆件的,硬是让你用花装饰上了。”
离开太久,还真有些想她那些宝贝玩意。
余南卿接过那枝寒梅,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烟儿都记得?”
随即脸颊又起了微红,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没想到他有一天竟也会……收到花。
还是苏挽烟送的……
细微的表情,苏挽烟看得真切。
抬手轻抚着他的脸,温温的触感让她在他脸上多捏了几下,余南卿贪恋,执起她的小手依偎着,不愿放开。
苏挽烟这才后知后觉,笑道:“咱是不是弄反了?”
“无妨。”余南卿哪里会考究那么多:“烟儿对我如何都可以。”
“……”苏挽烟使劲捏了他一下。
余南卿握着她的手微紧:“烟儿,疼。”
叫他说这种乱人心魂的话。
苏挽烟也不敢将这话说得直白,抿唇间又轻抚起余南卿那被她捏疼了的脸。
村长帮忙看了个宜出行的日子。
二月十三,凌晨。
天未破晓,苏挽烟与南卿就在这万籁寂静之时,悄悄离开了村寨。
来送他们的,只有村长一个人。
留守在驿站的守卫军已经先行一步,先遣部队早在昨日便已经探明路况,如今正在数里之外的官道等着他们。
村长不是煽情的人,也不知该在送别时说些什么,只提两袋干粮与粗粮过来:“这雪还未完全化开,山道易滑,你们路上小心,这些……你们可以在路上吃。”
他想给他们拿点肉,但是肉已经在过年的时候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边边角角,老村长不好意思拿出来。
黄叶跟落雪接过村长手里的两袋麻袋。
苏挽烟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感激道:“这些日子承蒙村长关照,这些银子村长您拿着……”
村长正想拒绝,却听苏挽烟态度强硬:“这些您必须拿,也不光是给村长您的,也是我回馈给村民的。”
这一说,村长在犹豫之下,还是接了过来。
其实苏挽烟他们给的已经够多了,光是大年初一给他们孩子的压岁钱,都已经够他们吃喝一辈子。
但想到寨子里的村民,村长也不再矫情。
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其实……让他们来送送您,也是不错的。”
与苏挽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就是石头也会生出感情,更别说是人了,他都能想象得出,村民一觉醒来知道苏挽烟已经走了时的模样,该有多遗憾。
苏挽烟闻言只笑了笑,垂眸:“就此别过。”
萍水相逢,不过是生命中彼此之间的一点小插曲,或许他们以后还会再见,又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
苏挽烟也不知道,但这样平平静静的离开,她觉得是最好的。
不会太过热烈,又不会太过冷淡,于生命中的过客而言,十分得宜。
见此,老村长也只能恭身回礼。
苏挽烟在余南卿的搀扶下缓缓步上马车,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村长在村道上站了好久,这才点燃了烟斗,回村去了。
从村寨离开,回馥州的脚程走得很快,二月底便抵达了馥州边界。
后用时三日,便抵达馥城。
恭亲王回归,馥城的府尹协同馥州监督,领着一众官吏到城门口迎接,如此情形之下,又有百姓到城墙围观。
一时间,余南卿与苏挽烟回城,竟成了盛况。
“臣等参见王爷,参见王妃,王爷王妃千秋万载,仙福永享!”
马车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