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宠心里想的什么,是谄媚还是讨好,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自从她的病传染出去后,那些男宠表面镇定,心里却害怕得不行。
她只要稍微一试就试出来了。
到底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倒是这个苏禾,表情始终都淡淡,心里不服,却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苏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捡起地上被摔破的瓦碎。
长公主已经很久没召见男宠了,她看着苏禾,冷眉唤了声:“过来。”
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苏禾走上前,便见长公主伸手,将他的衣襟扯开,里面皮肤一片通红,是跟她一模一样的症状。
她深吸一口怒气,将苏禾推离一步,冷言问道:“你不害怕?”
“不过是场病罢了,是病便有好的一天。”
“呵。”长公主闻言笑了:“那要是绝症呢?”
苏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草民本也不是抱着生的念头进府的。”
长公主脸色一沉:“你想死,本殿还不想呢!”
她咬牙:“今年春节,皇兄竟让本殿留在府中休养,要知道往年,本殿都是进宫与皇兄同贺的!”
那是地位,权力的象征。
哪怕现在为帝的是他皇兄,但当初助他登基的人可是她,他享有的一切荣耀,都不应该叫她缺席!
这才是她最生气的点!
可是,她现在这模样,即便是出现在宫中,也只会叫人耻笑。
她不遵大晋律例,养男宠,圈禁驸马,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她的笑话,她绝对不能被人知道她如今这么狼狈的一面。
她是大晋的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公主与皇上一母同胞,皇上怎么会因为殿下这小小的病情而不让您进宫同庆?”
“这有什么办法,本殿这副模样,能去哪里?”长公主冷眼。
苏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无言。
长公主看出了他的心思:“要说什么便说,本殿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
苏禾思量了片刻,还是开口:“殿下您想进宫,那进宫便是,目前太医也不知您患的是什么病,或许是这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耽误了殿下治疗,进宫反而会好许多,而且……”
这话中听,长公主来了兴致:“而且什么?”
“而且太医院里的太医医术要比民间的大夫高明,治不好殿下的病,草民怀疑他们根本没尽全力,若殿下的病真能传染,到时候哪个妃子染病了,皇上震怒之下,或许这些太医就找到治病的方法了。”
“那些个后宫嫔妃,怎么可能让皇兄那般记挂!”长公主直接反驳:“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女人!”
苏禾低着头,没再说话。
但他的话,到底是让长公主记在了心里。
要是她的病在宫里传开,是不是就会真如苏禾说的,那些太医院的太医在皇兄的震怒之下,就找到治疗的法子了?
如果是皇兄自己染病了呢?
想到这个,长公主冷声:“你下去。”
“是。”苏禾淡淡应了声,退出房间。
另一边,王章每日都会派不同的人经过长公主府,却没找到机会传消息,更别说要把苏禾约出来。
不过,到底是让王章等到了时机。
除夕夜宴,长公主面戴一席薄纱,无视了元和帝的嘱咐,摆驾进了宫。
她每年都会到宫里过春节,现在突然不去,她怎么瞒她的病?
而新年期间,长公主会暂住宫中,与元和帝一同贺新春。
与之同行的,是司旸。
长公主一走,长公主府的防卫自然就松懈了下来。
苏挽烟见到苏禾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三。
福宝楼内,生意依旧惨淡。
不像其他酒楼客栈,都被踏破了门槛。
好在,不是苏挽烟初见的一个人都没有,还是有几桌客人的,比之前好了那么一丢丢。
福宝楼,天字一号房。
苏挽烟进来的时候,苏禾已经在屋里等着了,见到苏挽烟,他跪下行了个礼:“草民见过娘娘。”
苏禾穿得很低调,也很单薄,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叠襟长衫。
苏挽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见他的手背处全是红疹,她拧眉:“你怎么下的药?药你全用完了?”
如果只是少量,苏禾是不会受这么严重的波及的。
既然受到了波及,就代表药全用完了,而长公主又还留着他,意思就是借别人的手下的。
“是。”
苏禾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测。
“……”苏挽烟无奈:“这药原本经过药浴就能洗干净,可是你现在这情况,恐怕得需要些时日。”
“无妨。”苏禾起身:“长公主比苏某更严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过,如果把药全用了,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吗?”
“本来是这样。”苏挽烟无奈的笑了笑,本来她是想配药浴,让长公主有求于她,从而牵制长公主。
但是现在不